这位大人说话带着点口音,不知道是哪的方言。
陈乾却不是被吓大的,在范府偏院那几日,他研究最多的不是这个世界的诗词歌赋或文化巨着,而是律法。
尽管封建王朝下,想通过熟读律法保护自己显得滑稽可笑,但这里是北凉城,已经是最讲法治的地方了。
不过此时,陈乾平时的伶牙利嘴却是消失不见。
王志林微微一怔,再次拍下惊堂木。
“大胆陈乾,为何一言不发?”
陈乾抬头看向王志林,回道:“不说话也犯罪吗?”
“放肆!”
王志林怒道:“公堂之前,岂容你巧舌如簧,本府先赏你一顿板子。”
说着王志林就喊来差役要将陈乾拉出去,先打一顿再说。
那宽厚的杀威棒立时架到陈乾面前,两名差役直接擒住陈乾的肩膀。
这是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候吧?当时在王府雅集上当着赵凌的面顶撞,陈乾都没带怕的,但这里是城防营位于城外的监牢,北凉府尹不多时便杀过来,显然是要置他于死地。
方才他一言不发,就是怕说多了刺激到这帮人死的更快。
本来还想静观其变,但显然背后之人没有想要给他喘息的机会。
“我看谁敢!”
陈乾使出浑身力气,挣脱出来跳到一边。
“你们家府尹大人糊涂,就是把我杀了也是为国为民,罚酒三杯,跪地上领个罪过便是,可你们要是跟着糊涂,可就不是罚酒三杯那么简单了。”
说着,陈乾再次亮出那块似乎没什么用的知事令牌。
“就算本大人犯了死罪,也该由司马大人或者典军校尉审问,一个小小的北凉府尹还管不到马政的头上。”
“啪!”
王志林再次拍响惊堂木,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讶异,但很快脸上便浮出一片怒色。
“大胆!陈乾你可……”
“你才大胆!”
陈乾猛地提高声音。
在场的差役连同城防营的人都是一怔,这…是人犯该有的态度吗?
跪在地上的范忠不敢说话,但心里也是直嘀咕,心想姑爷这胆子怎么就那么大。
“一个小小的北凉府尹,竟敢在城防营的监牢另立公堂,竟要给马政直接定罪。”
陈乾开始了他的表演。
“还遑论大夏律与北凉律,我且问你,你说的死罪到底是哪一条那一节?”
此时陈乾只希望这些真的能镇住眼前这位北凉府尹,争取换个地方才有他发挥的空间,倘若这位北凉府尹就是要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牢里把他就地正法,那他的生命也就在此刻走到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