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
陈乾直接站住,原地跪下。
“子墨先生乃无数学子心中向往,臣不过会吟诗作对略有一些才能,何以敢取代子墨先生,请王爷莫要再开臣的玩笑了,臣…臣惶恐!”
陈乾刻意让自己的表演痕迹不要那么重,毕竟刚才赵广义那句去唱大戏也饿不死就已经是在暗示他了。
“本王的话你是当耳旁风啊?”
赵广义转身就是一脚,直接将陈乾踢到一旁。
这老东西脚力还挺重,陈乾只感觉自己打了个滚,屁股抵到一旁的石柱子才停下来,他刚进起身,才发现赵广义已经向远处走去。
“跟上。”
“是…是!”
陈乾心中叫苦练练,这老东西,可比以往任何一个领导都要难伺候。
究其原因,还是生死在人家手里握着。
什么人权,什么尊严,全都没了。
“你应该听过,本王素来敬佩文人。”赵广义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一脚根本没有发生过。
陈乾连连点头。
“是,臣曾听人说起,王爷说过,铁骑之下是北凉的现在,文人却是北凉的未来。”
这回他更加收敛了,表演痕迹太重,会被踹。
“没错,”赵广义沉声道,“北凉地处苦寒之地,如果只有铁骑闻名于世,那世人对北凉的印象就只有战争,只有杀戮,以及恐惧。”
陈乾微微一怔,不禁反问:“这样不好吗?”
问完之后,陈乾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说,连忙赔罪,但赵广义却笑道:“本王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反应,保持住。”
陈乾心想自己哪敢,却又听赵广义说道:“这样是好,可以让世人知我北凉不容欺辱,亦不敢犯我北凉,可这样的北凉没有未来,北凉永远是大夏的一把刀,而非雪国之地。”
“王爷说的在理,是臣考虑不周!”
陈乾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却是骇然。
像赵广义这样的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偶然,都必然会带着指向性。
方才的话,陈乾只听出了一个意思。
赵广义不止想做北凉的王,或者说……不想北凉永远是藩属国。
如果照着这个思路去理解的话,或许就能理解北凉为何如此注重文人了,甚至专门请来一个韩子墨坐镇。
这么说,赵广义还是一个仁义之君?
陈乾愣了愣,这说杀人就杀人的性子,他是没看出来。
“呵呵,你可不是考虑不周,”赵广义笑道,“你是知而不敢说,倘若本王赋于你敢说的权力,你当如何?”
又是当如何……陈乾心里直骂娘,心想你还不如杀了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