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考生收到消息,学堂初试考题,“文武之外。”
此题一出。复习诗书史记的考生掀翻了桌案上的书籍。
练习武功的考生劈碎了前面的武桩、箭靶。
卿舟捏碎了糖糕,叶鼎之多喝了一壶酒,都笑得不行,认为此界的主考真有意思。
兴趣高昂。
在卿舟每日兴致勃勃声中,三日悄然划过。
第三日一早,叶鼎之便被性意盎然的卿舟,拽着往初试场地千金台走。
是的不要怀疑,就是天启城最大的赌坊,“千金台。”本次大考初试在这里举行。
从知道考试地点是千金台那日起,卿舟对学堂的兴致从星星的小火苗顷刻间蹿成了燎原之火。
火光熊熊,到现在热度丝毫没减,叶鼎之依旧能感受它的热烈,和小疯子似得一路向前。
千金台内,屋瓴瓦舍,边边角角,每一处都金光闪闪富丽堂皇。
千金台的主人屠大爷此刻坐在高台之上,眼仁儿微小,体态臃肿把一张椅子塞得满满的。
此时已是初冬,天气有些微寒,可他肥胖的身体仍热得冒汗。
两旁的侍妾不停为他打着扇子,他自己也拿着帕子不断地擦着额头的虚汗。
“柳月公子还真是独立独行啊,我在天启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大考在我这赌坊进行的。”
蒲大爷旁边的一顶坐辇,帷幕纱布低垂,遮住了帷帽下柳月公子的容颜,柳月公子淡淡地说:“所谓考,和赌并没有不同。”
“哦,愿闻其详。”听了这个回答,屠大爷顿觉有趣。
柳月公子没有继续开口,坐撵边站着的小童替他回答:“因为考生苦读十年,一朝大考,拿到考卷的那一刻,有可能是他此生发挥最好的一次,也有可能两眼迷糊,发挥失常。这个赌一样,胜负只在揭晓答案那一刻。”
“是极是极,赌也是考,考也是赌,胜负其实难料。”屠大爷拿着扇子,摇头晃脑很是认可这个答案。
童子得意一笑,“所以今天大考再次举行。”
千金台之外,几乎大半个天启城闲散的人都来围观,把外面挤的水泄不通。
城防营出动三支队伍赶来维持秩序,以免交通堵塞。
这还不算学堂内部防卫人员。所以大考动用的人手不知凡几。
考生家长纷纷加油打气,有的因为紧张嚎啕大哭。
“加油。”
“加油。”
此起彼伏,突然一声不合时宜的男声从远处传来。
“小爷百里东君驾到。”
顿时吸引无数人的目光。只见一位身着白衣,外罩浅金色甲袍的少年,运着轻功,飘飘而来,很是潇洒肆意。
大家都在问,“这是谁呀。”看着挺与众不同。
可惜出场很亮眼,结尾很拉胯,落地时如果不是叶鼎之及时上前扶住他,一定会摔一个大马趴。
“又喝多了。”叶鼎之拉住百里东君的胳膊问。
第一次和百里东君在名剑山庄见面,他从头喝到尾,叶鼎之对他喝酒的印象很深刻。
百里东君顺嘴反驳,“谁喝多了。”没想到借着扶着他的人的手劲站起身来,看见的会是他自己日夜相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