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摇头，“这么多年还是这个德行，嘴硬心软。话说的硬气，不还是来看我。哼。”

北面皇宫的方向灯火璀璨，人声鼎沸，他不想在天启停留了。

趁着大家的目光都在朝堂皇位争夺上，他也抓紧布好离开的准备。

去找那个与他置气多年的人。

雨生魔从学宫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叶宅，而是去了三十二阁教坊司——仙人指路台。

一对璧人，一人抚琴，一人伴舞， 微风一起祥花落，仙乐初鸣瑞鸟来。

人间仙乐，舞中霓裳，唯美悦耳。

一曲终了，儒仙古尘潇洒俊逸，广袖轻拂，琴弦消失，桌塌上出息杯盏和美酒，“有朋而来，乐意之至。”

雨生魔接杯入口品尝道，“酒香清冽，混有桂花的香气，入喉温润不显辛辣。好酒。”

“白日赠我佳酿，明日我要去往药王谷，可要一同前往。”雨生魔生性冷淡，不善言辞。

越不熟悉的人，即使是好心，话语亦十分生硬。

“他是想感谢你白日的药酒，邀你一起去往药谷治伤。”跟过来的李长生欠欠地替雨生魔解释。

看着雨生魔因为他的揭穿，满脸不自在的样子，李长生不赞成的摇头，“明明是好心，怎么就能被你说的那么生硬呢！你的徒弟可别像你，不然，嘿嘿，今后惨喽！”

声音甚是猥琐。想到他刚刚说徒弟夫纲不振，气的雨生魔想杀人。

“你一人独自在天启十年，没有等待心里那个人来，便想我徒弟和一样。”

“这是对我们相爱的考验，你一个打不过我的武痴懂什么？”李长生不屑地撇撇嘴。

态度嚣张鄙夷。

雨生魔快被他气死，话如锋利的小针，扎进雨生魔心里，雨生魔最不想听的就是他输给李长生。

这人还偏偏当他的面提，运气压制心中冉冉升起的怒火，“你见了心上人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带着她一生藏在犄角旮旯里，怕被人找到。”

雨生魔言语锋利，话如利刃，利索地回了李长生一刀，正中靶心。

李长生急于转移话题，不想面对这个扎心的事实。而且是自己嘴欠惹出来的事端。

他就是对徒弟太信任，他能怎么办，心爱的徒弟来求，他不能不去。

“古尘，月落在教坊司等你十余年，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华，人生有几个十五年，且行且珍惜。从前西楚国灭，你碍于太安帝不能和月落相守，如今他已死，新皇继位，没有人再阻挠你们在一起。”

跳舞的女子，也是三十二阁阁主月落，凝视着古尘，并没有替他做决定。

能够再次和爱人相聚，月落已经很满足，只希望能共度余生，无论古尘的生命是长还是短，她都陪着。

所以她只是看着，并没有做声，也没有要古尘做什么决定。

天顶乌云已去，古尘不想再辜负月落。

他一生负月落良多，让她一人苦等多年。碍于北离权势不敢与之相见。

相爱之人，天隔一方，如今相守，只想朝朝暮暮。

“我和你同行。”酒杯置于桌角，瞬间移至雨生魔手边，“江湖路远，一杯薄酒，同行之谊。”

“明日卯时，城门见。”话落，杯已尽，人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