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耕欲深,春夏欲浅。”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收获后,荒原上满目萧条,枯枝败叶中又蕴含着勃勃生机。
软乎乎的粟米饭,已经让族人们爱上了这种易消化、口感细腻的食物。今年的丰收景象还历历在目,丰收的喜悦也逐渐被谷仓中逐渐减少的粟米减轻。部落里的族人们强烈要求明年要种更多的地。
随着季节更替,他们必须尽可能地抓紧时间进行秋耕,尽可能多地开垦荒地,为来年的播种做好准备。
在东面的溪水旁,有一处布满水草和泥坑的湿地,平时部落里不会有人过去,但这几天,熊部落的人加大了对此地的探索和建设。
部落缺地,这是见识过粟米丰收的族人们的共识。从秋收结束后开始,部落就已经陆陆续续地在开垦周围的荒地了。
南边原本的300多亩粟田,在将靠近西面的灌木丛和树林给清理出来后,连成一大片,达到了700亩的总面积;而东面的发展潜力更大,树木更加稀少,土地也比西边更加肥沃一些,只不过由于开垦的时间靠后,算上原本的250亩,现在总共才400亩的土地。
这些土地都被犁过一遍,驴子拉耙过后,族人们挨着将露出地表的草根、树枝等杂物一并清理到田埂处,待晒干后一把火烧掉。
东面的荒野,树木要比其他几个方向少一些,开垦起来更加容易,再往东北方过去,更远处,还有另外一条溪流流经。这条溪流在遥远的南边与流经熊部落门口的小溪汇合后,共同汇入凌河。
张洪对东边开垦的速度很不满意,眼看着要入冬降雪了,这里连荒地上的杂草都没有清理掉。人手着实不够用,在西南面开垦的人手,比这边多出两倍,而且驴子和铁犁也要少很多。
在把西南面能够开垦的地方都深耕了一遍后,这里便只需要等寒冬将地里的虫卵给冻死就行了。于是亲自带人,集中族中能动用起来的力量,拉上驴子和工具,加快了对这块土地的开发。
这边的土地没有南面平坦,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地方,而且野草长得很茂密,甚至有些地方比人还高。张洪在做好防止火蔓延到远处的前提下,在这里将已经枯黄的草、树木一起点上火,没有烧到的,则用族人去人力开发,一点点地把低矮的树木、野草都给清理掉。
在众人的努力下,这十几天,也紧急开垦出田地300多亩。
“让那些牛上来试一试!”
用牛耕地,在华夏的农耕史上,传承了几千年,一直到20世纪,张洪都还见到过在农村用牛犁地的景象。
既然一件事情能够传承几千年,那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牛的体型跟驴子相比要更大,力气也更大,能够被驯化成犁地主力的动物,都有着体型大、容易驯化、服从人类指挥等特点,比如驴子、马匹、牛等,而牛在这些牲口中,优势更加明显。
虽然这群牛只来到部落一个来月,可是温顺的性格让族人们很快就与他们建立了亲密的联系,除了几头公牛,剩下的母牛和小牛犊子,都喜欢跟在熊部落的族人后面,吃着给它们专门采集的苜蓿草和草料。
将轭套在牛肩膀上,通过轭后面绑着的麻绳,将力量传递到后面的铁犁上,铁犁如同在水面上的船首,轻松地在黑色的土地上翻起浪花。
这种铁犁2.0版,要比最初的铁犁更加厚重,结构设计也更加科学,犁的也更深,在这种没有经过开垦的荒地上使用,效果极为明显。
“洪,这牛要比驴子更有用啊,”熊巫指着牛犁过的土地,“你看,草根都犁出来了,只要用耙子多耙上几遍,这块土地开春后就能播种了。”
经过一年的种植,熊部落的族人对种地逐渐熟悉了起来,而巫一开始是将信将疑的,收获后却立马变成了坚定的种田派,对各种种植和农具更加上心。
“那是自然,它们力气要比驴子更大,效率也更高。”张洪看着在族人的驱赶下向远方犁去的一人一牛,“之前要拉动这种重犁,需要两头驴子才能拉动,这样就无法避免驴子的同步行动,造成耕手的操控难度增加。”
张洪又一指旁边过去的一架曲辕犁,“这种曲辕犁,要是驴子来拉,拉不动,两头驴子拉起来又很难掌握平衡,但用牛就不一样了,它力气大,一头牛就能拉动,速度要比驴子快上三成,而且操控起来更加容易,这还是不熟练的成果,要是牛更听话一些,速度还会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