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大早,皇城司怎么就出动了?”
“谁知道呢,不过皇城司都出动了,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听说昨晚外城郊外发生了战斗,动静不小呢!”
“刚才住在外城郊外的老刘头跟我说,外城郊外的一间破庙里死了十几个小乞丐!他今早进城的时候路过看了一眼,差点把他吓死!”
“天哪!一下死了十几个?!谁干的!如此丧尽天良!”
“那位就是最近声名鹊起诗才周公子吧,据说他之所以被牵扯到刘府血案,是因为有人下套污蔑!”
......
一路上,百姓们议论纷纷。
姜锐跟在周景行身旁,眉宇间满是疑惑。
这些消息,正是周景行让他找人散播出去的。
不仅如此,周景行还让他们此次不必秘密行动,就当着万千百姓的面,直扑杜府。
“周景行,这样做,杜府就会乖乖交出那名家丁吗?”
姜锐将信将疑问道。
身为皇城司缉事,他跟不少官员跟豪绅打过交道。
他们几乎各个都属泥鳅的,滑溜的不行。
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做好提前应对。
皇城司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如今周景行又主动将案件消息传播开来,恐怕杜家早已收到消息。
“会。”
周景行看了眼身后跟着的百姓,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消息已经散了出去,等会我们直接杀到杜府门口,所有人都会知道,案件跟杜府有关。”
“无论是刘府血案,还是外城郊外的孩童案,已经让百姓们人心惶惶。”
“杜家只要敢不交人,那就是包庇凶手,阻挠办案。”
“这样一来,他们杜家在长安城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各种商铺都会受到影响。”
周景行指了指天空,“此事一旦闹大,上达天听,你觉得咱们的陛下会怎么看杜家?”
姜锐有些惊愕的盯着周景行。
他没想到这两个看似不着调的决定,竟是一个无法破解的阳谋。
杜家乖乖交人,那查出来跟杜家有关,杜家要遭殃。
杜家不交人,甚至将人灭口或者藏起来,那么杜家的商业会受到致命打击,事情闹大的话,还会引起上面那位的猜忌和不满。
无论选择哪种,杜家都要遭殃!
此番光明正大的行动,就是把所有东西都摆在明面上,让杜家没有搞小动作的可能!
姜锐对周景行彻底服气了。
忽然,他想到昨晚周景行审问马六时的情况,于是再次问道:
“昨晚你审问那马六的时候,你怎么知道他跟那名胥吏在花船上待了多久?”
周景行摊了摊手,“我不知道啊。”
“那完全是我瞎说的,不过我可以肯定,那胥吏在花船上绝对绝对没有三个时辰!”
“为何?”
姜锐问道。
周景行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没跟女人上过床?”
此话一出,姜锐顿时瞪着眼睛看向周景行。
身旁的队员们捂着嘴,艰难忍笑。
“这跟案件有什么关系?”
姜锐强装镇定,心里却是默默将周景行骂了一遍。
这家伙的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早知道昨晚给他下点毒药把他毒哑了!
周景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去花船是什么目的,应该不用我告诉你。”
“三个时辰,减去他们谈事情,喝酒作乐的时间,也还有两个时辰。”
“你不妨去问问大夫,有没有让一副能让男人坚挺两个时辰的药。”
两个时辰,按照现代时间换算就是四个小时。
这个时长,哪怕减去前戏,健老师都要甘拜下风啊。
更别提还有一段时间的CD。
姜锐的面瘫脸上满是愕然。
他万万没想到,周景行竟然是从这时长上看出破绽的。
“还有。”
周景行继续道:“昨晚马六的口供交代过,他给了那胥吏五千两银票,却没在那个胥吏的尸体上发现。”
“这说明那胥吏已经将那五千两银票藏了起来,极大可能是交给了他的家人。”
“就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下了花船。”
“这也是为什么,断刀盟要去找他家人灭口的原因。”
姜锐等一众皇城司人员皆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为何对房事如此熟悉?”
“据我所知,你貌似从未与女子共度良宵。”
姜锐忽然发问。
周景行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