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艾瑞斯诧异道,“这是怎么的?难道你又把药熬坏了,想试探试探我喝坏了没有?”
斯内普嘴角一僵,手上把书啪的一声翻开。“看来是没有了!”
“当然没有,”她咕哝一声,觉得这人真是奇奇怪怪。“其实你可以用那只能翻译的放大镜来看书,斯利维奇用过都说好。”
放大镜?她以为自己还看不懂俄文?
事实上经过半年的时间,那本老霍华德给的俄英词典早就被他吃透了。书上的内容斯内普已经可以顺利地阅读,只是有些特殊的句子翻译实在晦涩,这才需要辅助。
“恩,会用的。”他应付一句,手上翻开几页又停住了。
旧教材的空白处写着小字——是那条她的好友娜塔莉分享的…绝密情报。
手指又不受控制了,缓缓滑到一边。
他指着那条讯息,问:“还有这一句……我,一直忘了翻译。正好,你现在跟我说一说写的是什么?”
斯内普看着她凑上来,隐隐的香味扑向鼻尖。没过一会这个人就浑身僵硬了,眼神也躲躲闪闪。
“这一句,恩,这是…我的随堂笔记。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吗,记了些什么?”他轻声问,“也和实验有关吗?我实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迫不及待?
艾瑞斯大大地咽了一口,故作镇定地仰起头,直视他。
“伊万教授说分裂实验是危险的,让我们决不能效仿。”
“啊——不能效仿,”他眯起眼,又指向那排日期,“那么这个数字,是指12月7日?6,又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那群男生下水的时间。
这话打死她都不敢往外说!
斯内普注意到眼前的人坐得更端正了,脸上露出几乎是修女一般的肃穆表情。
“是上课当天的日期。”
“呵,”他笑出了声音,“怎么不是当天的日期呢…”
分明就是她趴在河边,偷看那群男生身上冒起白烟,好身材在眼前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的日期!
胸口的鼓胀似乎变成了石头,顶得他硬邦邦的。语气也僵硬起来,“今天就到这里吧。真是辛苦你了。”
辛苦你胡编乱造,掩盖事实。
偏她还摆着手,说着“没关系,不辛苦”。
将人送走之后,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斯内普坐回扶手椅里,双手抱在胸前显然有些生气。
霍华德当着面的骗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愤怒像是不受控制,书本被用力合上,露出封面上的一行小字。
“-伊利斯-”
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抚过,这是她写下的名字。
时间过去很久了,墨汁仍然又浓又厚,就像那口割喉的酒,烫得他烧心灼肺。
办公室里安静得很,只有烛火摇曳的声音。斯内普异常沉默地把书收了起来,动作僵硬地取出学生们的论文作业。
还有七周就是期末考试了,压力不仅是他们的,也是教授们的。
比如现在,狗屁不通的内容他竟然“情绪稳定”地看了个遍,最后才蘸着墨水,批上一个大大的“T”。
而下一张,从第一句话开始就与魔药课分道扬镳。接着再读了三句是斯内普给他最后的机会。
——而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显然这位理查德还没有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