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堂中所立的也就只剩下了句莲同句荷两个少年。
室内静默了片刻,每个人都在打量这个他们过去从未用正眼多看过一眼的二世祖。句老爷的眼光则是其中最为锐利狠辣的。
“还不给我跪好!”句老爷一拍扶手,正式开始发难。
句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惊得一抖,连忙去拉句莲的衣摆,想将他拉跪到地上。
但句莲却是身如磐石,一动不动。
“犯下如此大事,还敢在这当着众长老的面拉拉扯扯!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句老爷一把又将手边的茶盏朝堂中人的头上狠力砸过去。
啪!
那白瓷茶盏落地即碎,崩裂的瓷片如余音不绝的脆响弹到句荷的衣角上。
句荷盘坐在地上出了口长气。还好她躲得快啊。
句荷适才两手撑地干挪屁股的后撤看得句莲一面欣慰句荷的快速反应,一面无语句荷的不成体统。
“家主,句荷乃是受歹人伏击,如何称得上是犯事呢?”句莲一把将仍坐在那摊碎瓷片后的句荷拽起来,令其挪到自己另一侧站好。
“句莲!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句老爷怒气更甚,许是想故技重施,又或的确被震怒冲昏了头脑,竟再次起身想将两兄弟一人一脚全部撂倒。
“家主!”二长老开口,“还是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问清楚了,再行责罚吧。”
句老爷脚下顿了顿。这个道理他当然明白,他只是恨。
恨句荷竟然还没死。
“是啊,先弄清事情的原委才是当务之急。”三长老冷着面色也附和道。他的确迫切的想要知道祖坟中到底为何会出现如此异事,自己又究竟该找谁来偿还他那可怜的孙儿死了也不得安宁的痛苦。
“哼。句荷,你最好能解释清楚到底为什么纵马撞墙!”句老爷冷冷抛下这句,又坐回上首。
在场并不是每个长老都知道撞墙的事情,因此面上都有些困惑。
句荷低声嘀咕着抱怨道:“我哪有纵马,也要它肯听我的才算纵马吧。”
句莲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句荷,开口道:“句荷,既然家主与长老们都等着你给今日的事情一个解释,那你就一五一十地都说出来吧。”
句莲所谓的一五一十,当然不是真指望着句荷能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真相全都说出来。这话不过是说给在座其他人听的罢了。句莲暗自叹气。毕竟句荷的某些解释,连她本人现在都还有点不敢相信。可是句荷又实在没有连他都骗的理由啊。句莲禁不住皱眉再次细细回想那土坑处他或许未曾当场注意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