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癞子,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如果识相就赶紧滚,姑奶奶我还能放你一马。”
乔吟说完,眸色一冷:“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打成猪头,保证你爹娘都认不出来。”
张癞子见乔吟不肯屈服,对着一旁的张媒婆使了个眼色。
张媒婆精得很,连忙从胸前拿出还热乎的定亲文书给村民看。
“大家伙儿都来看看,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就连乔吟和张癞子的庚帖都交换过了。
现在就是告到县太爷那里,也是乔家没理。”
张媒婆胸有成竹。
只要有这定亲文书在,乔家就翻不出花来。
乔吟就是不想嫁也得嫁!
她开心的笑:二两银子马上就要到手了。
众人看见定亲文书上,乔吟和张癞子的生辰八字写得清清楚楚,不由纷纷乍舌,替乔吟不值。
可是本朝向来最重视伦理尊卑,既然长辈定下了婚约,是一定要遵守的,否则被悔婚的那一方是可以告到县衙的!
乔吟冷笑,盯着曾氏:“且不说那五两彩礼根本就没到我手上,曾氏,你自己欠下的债你自己还,休想利用我!
我家和你们老乔家已经断亲,我还是那句话,没钱还债,你就把自己卖给张家!”
“住口,乔吟,你这个傻子,你能嫁给张癞子已经是高攀了。
你疯傻了二十年,忽然清醒,怎就能确保过些日子不再疯回去?”
曾氏打死也不会在村里人面前承认自己给乔吟说亲其实是为了卖她还债!
“对呀,这疯病是会反复的呀,根本就不会好全。听说隔壁村的一个女人也像乔吟似的,忽然好了,只不过没几天就又开始犯浑了。”
“对呀,你说这疯傻了这么久,咋会一朝一夕就好了呢,这也太邪门了,依我看,以后一定还会反复的。”
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纷纷怀疑乔吟没有好全,以后会继续痴傻。
曾氏见舆论的天平往自己这边倾斜,咧着一张嘴,故作通情达理:“祖母也是为你好。
张癞子家里条件不错,他不嫌弃你未婚生子,带着两个拖油瓶,更重要的是他家条件不错,你嫁过去真真就是掉进福窝里了。”
只要乔吟嫁过去,以后乔吟的钱就是自己的了。
张癞子是乔有理的跟班,无能且胆小,听乔有理的话。
乔吟嫁给他之后,乔有理只要勾勾小手,张癞子就会巴巴儿的把乔吟赚的银子都交给他们。
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马上就要变成自己的了,曾氏皱纹舒展,笑得见牙不见眼。
“老虔婆,你说即便我现在已经好了,但我还是一个傻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傻病发作了对吧?”
乔吟双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瞟了眼厨房门口的镰刀,眼睛亮了亮。
曾氏正沉浸在对银子的美好畅想中,听见乔吟的话不走心的点点头。
“我的好祖母,你说的很对,我这会儿突然感觉头皮发麻,浑身燥热,想来是我的傻病要复发了!”
乔吟几步来到厨房门口,弯腰拿起镰刀,歪着脖子,笑嘻嘻的看着曾氏。
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诡异。
曾氏脊背发凉,右眼皮突突的狂跳。
她按住狂跳的眼皮,有种不祥的预感。
“乔吟,你这是想打人!你凭什么呀?”乔有理在一旁哼道。
乔吟慢悠悠地从举起镰刀:“就凭我是傻子!”
曾氏一见那刀脸都白了。
傻子……傻子可是啥都干得出来的。
“乔吟,我的好孙女,听话, 快,快把镰刀放下。”
曾氏看见乔吟拿着镰刀一步步走向自己,吓得魂都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