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乔家的人太无耻,一步步刷新着乔吟对人类无耻的下限的认知。
她怒极反笑:“那我就听祖母的,留下来,好好照顾您!”
乔吟说话的时候把“照顾”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再搭配上她阴阳怪气的声音和言不由衷的笑,曾氏怎么听怎么感觉不对劲。
可是眼下三房林月娘去镇上医馆给翠花那个死孩子治腿去了,看那腿伤还挺严重,估计没个几天回不来。
曾氏虽然偏私二房,但是心里也清楚赵小娥那个偷奸耍滑的是惯不可能来照顾自己的。
乔有文要读书,一刻也耽误不得。
乔有理整天游手好闲,不到饭点绝不回家,更是不可能。
至于自己的二儿子乔铁牛和三儿子乔铁林,一个在外跑生意常年不回家,一个终日喝的醉醺醺的躺在床上睡大觉,更是不可能来照顾自己的吃喝拉撒。
再说男女有别,虽说是自己的儿子,但是总归不如女子照顾起来方便。
想到这里,曾氏看向众人:“这里有乔吟照顾我就够了,对了老二家的,现在三房去镇上治腿了,我瞅那伤势,没个三五天怕是回不来。
这几天家里地里的活计你且先做着,等老三家的回来再交给她做。”
曾氏说完,二房赵小娥一脸的不情愿:“那婆母的意思是说这几天挑水,做饭,洗衣,喂牲口,下地干活这些事都交给我做?”
曾氏趁着脸不悦点头。
“这么多活计我一个人怎么做的过来?我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根本就吃不消的!
再说,我可是未来举人老爷的娘,做这些事把我这双细嫩的手累的粗糙变形了,将来被人家看到了多丢有文的脸啊!”
赵小娥说着把一双手举到面前,前后翻转了下给曾氏看。
乔吟扫了眼她的手,白嫩又光滑, 没有一丝皱纹和龟裂粗糙的痕迹。
乔吟忍不住咂舌:杜氏和林月娘的手常年皲裂,干枯布满皱纹,粗糙的不像话,反观这个赵小娥的手却这么白嫩细腻,一看就没干过活。
曾氏还未开口,乔吟先对着赵小娥不屑冷嗤:“大家都是人,怎么我三婶做的,轮到二婶了,你就做不得了?
难不成二婶你生了个会读书的儿子就高人一等?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方才祖母说的这些活计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否则,小心我把你按进粪桶里——”
乔吟说着,双手交叉,十个手指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直看的赵小娥心惊肉跳。
她把求助的眼神转向曾氏,却见曾氏也没给自己一个好脸色。
曾氏一双三角眼此刻正吊着,瞪着赵小娥,眸色阴寒。
老二家的真是太过分了,平时偷奸耍滑也就罢了,眼下老三家的不在家,只是让她做几天家事她就推三阻四的,摆明了没把她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曾氏想到这里,声音不由得冷冽了些:“就这么说定了,老二家的,这几天的家事和地里的活计你好好做,不要以为我躺在床上不能动就管不了你们了。
敢不听我的话,仔细你们的皮。”
曾氏说着,拿起床里侧的那根马鞭重重的甩在地上,荡起一片尘土,发出砰砰的声响!
赵小娥看的心惊肉跳,忙不迭的连连求饶,逃也似的跑出去干活了。
赵小娥一走,乔有文也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了。
震慑住赵小娥之后,曾氏转头看向乔有文,一张老脸挤得跟朵枯萎的花朵一样。
曾氏用乔吟从没有听过的温柔语调对乔有文慈爱开口:“有文,你快去房里读书吧,今天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你都能看好多页了。耽误你你考状元,光耀门楣,那祖母就是老乔家的大罪人了!”
乔有文躬着身子,双手作了作揖,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