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州摇头叹息,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当年的事虽说他情非得已,但是孩子总是没错的。
还有这个女子,这些年她带着孩子,想必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你叫正儿对吧?”
裴云州尽最大努力缓和声线,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柔和些。
“对,我叫乔正,不,不对,我现在叫裴正了!”
小男孩说完,抬起头,一双小眯眯眼咕噜乱转了一圈,又继续补充道:“对了,我今年八岁了。”
年龄这个是乔白莲事先教过白正的,她让白正一定要找机会告诉众人他的年龄。
裴云州看着眼前的男孩,轻轻地揉了下他的头发:“八岁啊,年龄倒是对得上!”
“咳咳——”
乔正身后的乔白莲掩着唇轻声咳嗽了两下,乔正立马像接收到了什么信号似的,泪眼涟涟的哭了起来。
“爹,你不会不要正儿吧?
娘这么多年都没嫁人,她一直在等着爹,她说爹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最出色的男人。
还有,娘这些年受了很多苦,别人都骂我娘,说她是荡妇,未婚产子,别人还叫我野种。”
正儿一边说,一边抽抽搭搭的哭着。
裴云州虽然对眼前的这一对母子无感,但是也可以想到这些年她们的日子有多艰难。
未婚产子,孤儿寡母,个中艰难心酸怕是说也说不尽。
他冷冰冰的眸子看向长留,长留身子一哆嗦,立马跪倒在地:“真不怪我呀主子,我也没想到就那一次,她就有了孩子呀!”
长留说完,见裴云州仍旧板着脸瞪着自己,急忙给自己说情:“主子,我当年给她留下了两千两银票和一枚玉佩,这些年她们母子俩的日子倒也不至于那么艰难。”
长留说完,眼神复杂的望向乔白莲。
当年的银票和玉佩都被那个女智障抢走了。
那个女智障收了钱献出了自己的身子,倒是便宜了这个淫妇,带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来胡乱的认亲。
长留有一瞬间的冲动,他在犹豫要不要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主子,不能让他被人蒙蔽,喜提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啊!
长留牙一咬,心一横,正欲张口说出当年的真相,就听见裴云州用只有他和长留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还好是她,我还记得当年还有一个流着两桶鼻涕的女智障,若是我一时情急,找了那个女子,知道真相的我怕是无颜苟活于这人世间了!”
长留直接把手放在嘴角,像拉拉链一样把自己的嘴巴从左往右使劲一拉,再也不吱声了。
裴云州看见面前相依为命的母子,心生怜惜。
左右他对女子也无感,此生本不打算娶妻生子,结果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
以前是不知道这对母子的存在,如今知道了,自己定是要对母子二人负起责任来。
罢了,就把那母子二人带回京城,许那女子正妻之位吧。
裴云州说完就走到邱心慈身边。
邱心慈这会儿正看着那个叫正儿的小男孩出神。
娘的,这个小崽子是自己儿子的种吗?长得也太抱歉了些,丑的不忍直视,自己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倒是乔吟那一对儿女,眉清目秀,玉雪可爱,自己怎么看怎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