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匍匐在地,身体瑟瑟发抖,“陛下,娘娘,臣有罪,臣自知在这子嗣之事上未能尽到全责。但臣恳请陛下再给臣一些时日,臣定当重新梳理太医院过往的医案,彻查此事,定要找出缘由,为后宫妃嫔们解决这生育之困。”
甄仲竹目光落在张太医身上,沉默良久。“朕给你半月时间,你务必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若半月之后仍毫无头绪,朕定不轻饶。” 说罢,皇帝甩袖而去,留下一众妃嫔和太医们在原地。这时,谁都忘记了还有个太后躺在榻上。
白晒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深知,这一番话已在皇帝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而张贵妃站在一旁,手里的帕子都被拧成了麻花,她心中明白,白晒此举意在打压她,而这子嗣之事一旦被皇帝严查,她在宫中的地位恐怕会岌岌可危。
从寿康宫离开后,甄仲竹就秘密让人寻了民间有名的医者进宫。并特意安排医者在御花园偏僻角落的一处闲置宫殿中落脚,命心腹太监严密看守,不许消息有丝毫走漏。
这位医者姓沈,在民间素有 “圣手神医” 的美誉,其医术精湛,尤其在妇科疑难杂症与调理妇人身体以助受孕方面颇有建树。
沈医者进宫当晚,便被悄无声息地引至皇帝的书房。甄仲竹屏退左右,神色凝重地对沈医者说道:“沈先生,朕今日召你进宫,实乃因后宫多年无孕事,朕疑其中有隐情。太医院那帮太医至今未能给出个所以然,朕期望你能暗中查探,究竟是何缘由导致如此局面。”
沈医者恭敬地行礼道:“陛下放心,草民定当竭尽所能。只是这宫廷之事错综复杂,草民初来乍到,还需陛下明示一二,以便草民能更精准地找寻线索。”
皇帝微微点头,着将后宫妃嫔日常的饮食、作息、所服药物等大致情况向沈医者讲述了一番。沈医者认真聆听,不时在心中思索分析。随后,沈医者提出先从几位妃嫔的日常饮食入手,检查是否有食物相克或被暗中下了不利于受孕的药物。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沈医者在太监的协助下,偷偷收集了部分妃嫔的饮食样本进行查验,同时,他也借着为妃嫔们把脉诊病之名,仔细观察她们的身体状况与脉象变化。
随着沈医者的深入调查,一些微妙的线索逐渐浮出水面。他发现后宫妃嫔的宫殿中似乎都含有一种极为罕见的香料,这种香料虽香气淡雅,但若长期使用,会对女子的生育机能产生抑制作用。沈医者心中大惊,赶忙将此发现告知皇帝。甄仲竹听闻后,龙颜大怒,下令彻查香料的来源。
瑶光殿张太医脚步匆匆赶来,神色略显慌张,见到早已等候的张贵妃,急忙行礼。
张贵妃一把拉起张太医,焦急地说道:“爹,如今可如何是好?凤白晒那贱人借太后之病在皇上面前质疑您的医术,皇上也起了疑心,万一事情败露,咱们父女俩可就全完了。”声音难掩惶恐与愤怒。
张太医眉头紧皱,额头上满是汗珠,低声呵斥道:“住口!此等言语若是被旁人听了去,便是灭顶之灾。为父也未曾料到会有这般变故,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张贵妃在殿中来回踱步,绞着手中的帕子,“爹,那香料之事可千万不能牵扯到我们,您在太医院可有应对之策?”
张太医沉思片刻,缓缓道:“为父已在太医院中尽力掩盖线索,将有关那香料的记录悄悄销毁了。皇上那边怕也不易糊弄。你在宫中切不可再轻举妄动,莫要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