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翁在这几乎绝望的关头,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如同黑暗中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他想到了一个或许能够自救的法子:就等着这女子嗅到脸颊的时候,瞅准时机,趁机狠狠咬她一口,兴许能让这女子知难而退。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没过多大会儿,那女子的嘴果然移到了某翁的脸颊边。某翁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瞅准这千钧一发的时机,用尽全身的力气,像一只凶猛的野兽般狠狠地咬了下去,牙齿深深地嵌入了女子的颧骨里,仿佛要将她的骨头咬碎。
那女子疼得“嗷”的一声惨叫,声音凄厉尖锐,划破了原本寂静的空气。她的身子猛地往后一挣,拼命地挣扎起来,双手胡乱地挥舞着,如同溺水之人在做最后的挣扎。与此同时,她边挣扎边啼哭起来,那哭声凄惨又哀怨,仿佛来自地狱的冤魂在哭诉。
某翁此刻哪肯松口,反而咬得更用力了,如同一只死死咬住猎物的恶狼,绝不轻易放过。只觉得嘴里瞬间被温热的液体所充满,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血液像汹涌澎湃的江河决堤一般,不停地从伤口喷涌而出,顺着脸颊汩汩流淌,一直流到了枕头边上,将那洁白的枕头浸染得一片鲜红,触目惊心。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半步,仿佛在进行一场生死的较量。就在这紧张到让人几乎窒息的时刻,庭院外忽然传来了夫人清脆的呼喊声。某翁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如同在黑暗的深渊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绳索,顿时精神一振,扯着嗓子拼命呼喊:“有鬼!有鬼啊!”那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一松劲。
趁着这个稍纵即逝的空当,女子的身影如同一缕轻烟,飘忽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夫人听到某翁那惊恐万分的呼喊,心中一紧,脚步匆匆地奔进屋里。可屋里除了某翁一脸惊惶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枕头上满是鲜血,其他什么异常的景象都没有看到。夫人看着某翁那狼狈的模样,还以为他是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在这儿胡说八道呢,不禁笑着嗔怪道:“你这是睡迷糊了吧,净说些胡话!”
某翁又急又气,连忙挣扎着坐起身来,急切地说道:“夫人,我所言句句属实啊!”紧接着,他便把刚才那惊心动魄、毛骨悚然的怪异之事,原原本本地详细讲述给夫人听,边说边比划,神情激动。为了让夫人相信自己,他还特意强调说有血迹可以作为铁证。
夫人见他如此认真,神情不似作假,便半信半疑地凑上前去查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那枕席上满是鲜血,那血迹斑斑的景象,就像破旧房屋漏雨时水滴不断落下,流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简直惨不忍睹。
他们怀着忐忑的心情趴下去仔细闻了闻,一股浓烈刺鼻、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瞬间直冲脑门,熏得两人头晕目眩。某翁再也忍受不住了,“哇”的一声,把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全吐了出来,吐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苦水都快吐干净了。
就这么过了好几天,某翁每每回忆起那恐怖的经历,都仍觉得心有余悸。更奇怪的是,他的嘴里竟然还残留着那股难闻的臭味,仿佛那女子的气息已经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身上,怎么都消散不去,让他苦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