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船上也有人做了同样动作,接连不断,将讯息传到了甘宁手下这里。
那手下兴冲冲地赶到甘宁身边,喜道:“渠帅,船上仅有三人了,下令吧!”
“抢了这艘船,咱们渠师便又壮大了一分!”
“急什么?”
甘宁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他们已是瓮中之鳖,又跑不了。”
“我更好奇,胡鹏他们为何回来。”
“他们已然下水,传我命令,莫叫他们跑了!”
“是!”
手下应了一声,又跑到船边做了几个动作,周围的小船上,立刻有好几个人跳入水中。
他们很快就在江水边缘找到了那几个“船夫”,将他们捉了,连拖带拽地送到了甘宁面前。
甘宁扫了他们一眼。
目光森寒地开口询问:“胡鹏呢?”
小个子哆哆嗦嗦地答道:“他……受了渠帅那一箭后,撑了半月便死了。”
甘宁眼帘一垂,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背信弃义!”
甘宁身边手下骂道:“渠帅对他百般重用,他为了一处田宅,竟要将渠帅出卖给官府!”
“背信弃义,死有余辜!”
小个子七人跪伏在甘宁面前,不敢起身。
甘宁慢慢悠悠地问:“那你们呢?”
“不是跟胡鹏一起跑了?怎地又折返回来?”
“又为何会给别人驾船?跟老子混了许久,到头来却去给人做了船夫?!”
说到末尾。
甘宁的声音猛然拔高,难掩愤怒。
瘦高少年开口道:“求渠帅饶命!我等当时也是心里糊涂,惧怕渠帅因胡鹏之事迁怒,想逃一条性命罢了。”
“胡鹏做的那些事,全是他一人的主意,我等均不知晓!”
“此番折返……是回来认错的。”
甘宁听着看着,默不作声。
嘴角却微微勾起,显然不怎么相信这瘦高少年的话。
瘦高少年不敢抬头,看不见甘宁的表情。
只觉得甘宁没反应,便兀自答了下去:“至于那艘船上的人,是中途遇上……”
他将刘臻“丢失马车”,并算在他们头上的事情告诉了甘宁。
末了说道:“我等追随渠帅,顶着‘锦帆’的雅号,又岂能平白蒙受冤屈,受人欺负?”
“便是渠帅怒火未消,回来死在渠帅手上,也比受他们冤枉而死的强!”
“此番引他们前来,便是叫他们领教渠帅的厉害。”
“啊,也是为了给渠帅送财!”
“那三人里有个姓刘的,是幽州涿郡的一个县官!”
“他有钱得很,车马船只,说买就买,渠帅把他拿下,又能添几件宝贝!”
“渠帅,我等此番是诚心悔过,还望渠帅开恩,饶我们一条性命……”
甘宁默默听到此处,忽然扭身从副手腰间拔出刀来,一刀劈在了瘦高少年的肩膀上。
“啊——”
瘦高少年惨叫一声,抬手攥住刀身,满眼惊惧:“渠帅?”
只见甘宁面色狰狞,双眼中全是愤怒之色,咬牙切齿地说:“满口胡言,当老子好糊弄?”
“你分明就是叫人抓了,逃不脱了,才抬出老子的名号想着借刀杀人!”
“真是诚心悔过,为何下了水直往江边游?”
“呵呵,你不是说死在老子手上也比蒙冤而死强吗?”
“我便成全了你!”
说罢,甘宁根本不再给辩解的机会,猛然抽刀,侧身举手而落!
“咔嚓!”
顷刻间,瘦高少年被一刀砍断下了脑袋。
鲜血喷溅,染红了甘宁锦衣。
他一脸嫌弃地踱步走开。
解开绳扣,直接将赃物的锦衣扬手扔下了船。
“取件新衣,再押他们一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