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一定要上面回禀圣上,让他放心,秘宝寿宴一定奉上。”
“将军说能,那一定能。”
王宴朗声笑着,眸中寒意冷得渗人。
半个时辰前,醉香居。
王宴问中央的那只小兽是个什么东西。
浑浊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一旁的风姿俊朗、气度肆意的男人,周围都是无脑阿谀、指鹿为马的讨好嘴脸,王家势大,即便许肆再不承认和反抗,都阻止不了太子登基,未来天下必定是王家的天下。
许肆一杯酒饮尽,视线轻扫屋内投过来的各色目光,衔着酒杯的手缓缓放下。
猝而在桌边猛然一磕,结实的白玉瓷杯瞬间破碎,只见其抬头一丢,一道白光在王宴眼前威胁式地锋芒一闪,掉头直奔那白羊而去!
瓷片穿过了毛绒的脖颈,点点血红飞溅,锋利的白刃直插进对面的桌前,发出一声清晰的脆响。
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神色各异地看着中间倒下的羊羔。
王宴的笑脸瞬间冷了下来,气氛都跟着焦灼了几分。
许肆轻佻地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慵懒的酒气,“我是个不读书的兵鲁子,不懂什么鹿蜀还是瞎眼羊,看着肥美便忍不住要宰了吃肉……”
转头看向王宴,“……丞相大人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本将军置气吧?”
王宴冰冷的脸终于还是升起了些许温度,“区区一只畜生,死便死了。”
笑不达眼底,口吻满是狠厉。
府上差点丢失秘宝,在场的均属失职,几人一起领罚。
听到要受处罚,颜漫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自己就不来掺和,老实在内院待着了!
许肆见有人不服,补充了句,“伤者可以除外……”
冷祈听到这话,捂着胸口,腿脚一软半死不活地坐回地上,抬手让府上的赵大夫帮忙看看,自己好像还有内伤。
不同于赖皮的冷祈,白昭表情严肃地低头领罚。
他很是气自己竟会被石垒那家伙的激将法蛊惑,引到一边与之纠缠,忘记了守护秘宝,实属不该。
“……改罚三个月月钱。”
冷祈眸光大惊,这说话怎么还大喘气呢!一把推开了赵大夫,从地上笔直站起:“无人受伤!”
训练场。
冷祈白昭颜漫三人按从高到矮,并排站成一列。
白昭给自己选了个五十斤的铜鼎举着,冷祈自称受伤选了一把大刀举着,颜漫觉得自己是过去帮忙被连坐的,选了四米长的铁锁链举着。
快到饭点,冷祈手臂颤颤巍巍地来了句:“这得到啥时候……”
白昭身上早已被汗水湿透,手脚已经麻了,但依旧靠毅力坚持纹丝不动。
颜漫斜瞅了他一眼,心想这孩子真实诚,低声道:“也没人监督,要不休息休息偷个懒?”
旁边两个无人做声。
颜漫好奇询问:“你们都是将军府的老人了,这么听话……一个月月钱多少啊?”
“月钱是将军府红线,不能讨论!”
颜漫眉头微挑,这资本家的公司制度真是古今通用,挪了挪脚底的马步,轻声感叹:“泼天的富贵一点没沾上,破天的屎盆子倒是被我赶上了。”
开饭了,远处一群人影往后厨方向走,其中不乏调皮地看几人笑话的。
高念一人逆着人流走了过来。
本来以为他是来同甘共苦的,结果又是拍白昭胳膊,又是按冷祈肩,刚正的脸说着残忍的话。
“年轻气盛,连石垒那个笨蛋都玩不过?”
白昭垂眸不语。
“是谁私自把墙底的机关给撤了?”
冷祈解释:“我是想改改,增加下威力。”
高念:“要不要再一一刷成自己喜欢的漆?”
冷祈哑然,他是有点病态的完美主义,谁知丞相府的昨晚突然动手……
脚步在颜漫面前停下,她缓缓抬头对上高念的眼,心想自己应该没做错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