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家事罢了。”
吴疾点点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既然是家事也不便多问,陈兄要多看开点。”
陈恭桉舔了舔唇瓣,“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就是心疼我那个妹妹,之前被人三言两语骗得晕头转向,结果所托非人……”
“谁啊?令妹论样貌有样貌,论才学有才学,是哪个小子这么糟蹋姑娘心意!”吴疾有些愤愤不平,要知他之前也有过上陈府提亲的主意,但听陈恭桉说有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已经在跟自己妹妹议亲了,就做消了这个打算。
“别提了,这事说起来我都觉得恶心”,陈恭桉道,“一个小白脸!”
“嗯?”吴疾拧眉疑惑,他是最讨厌锦安城的一些不正之风的。
陈恭桉见他想听,一股脑说了:“将军府的一个小白脸勾搭上了许肆,本来两家长辈谈得差不多的亲事硬生生被搞黄了,吴兄,你就说气不气吧!”
“你说的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是大将军许肆?”
陈恭桉长叹气一声,垂头默认。
吴疾道:“他不是个断袖吗?”即便他平日不关注这些,但还是听闻了关于这个受人瞩目的大将军的一些传闻。
许肆是断袖,是整个锦安城众人皆知的秘密。
陈恭桉看着他求知的眼,一时卡壳,正想怎么自圆其说,吴疾打抱不平道:“一个断袖还来招惹人家小姑娘,真是无耻!”
“可不是吗!”旁边人暗松了一口气,跟着附和。
“主要是那个小白脸……”陈恭桉说着跟吴疾指了指远处的一道白色人影,“就是他!前几日我们几人在望江楼正喝着茶呢,这人知道我是陈家的,可能是想宣誓下主权,上来就给我一顿揍啊,身边几个想要帮我的兄弟都跟着遭了殃……”
“就他?这么嚣张,真是没有王法了”吴疾眯眼看着那人,身形瘦弱,不像是个能打的,“我去帮你教训教训他!”
陈双巧见哥哥跟人气势汹汹地朝颜漫去了,脸皮薄的她不想再跟将军府沾上半分关系,赶忙叫住哥哥,然而陈恭桉哪里会听她的。
“巧姑娘”一个清亮的男音叫住了陈双巧。
来人是黄星阁,金纺商铺家的小公子,一身在张扬的黑金配色虎豹纹晕染貂皮袍,站在人群里富贵又亮眼,老远就朝这边打招呼。
陈双巧扭过头装作没看见,不想搭理他,以前在书塾的时候黄星阁总是追在她身后,烦都烦死了。
黄星阁不爱读书,先生让他作诗也做不出来,仗着家里有点小钱不学无术,整日在外跟狐朋狗友喝酒斗乐,说话声音大得像个喇叭,恨不得整条街都听见,每次跟他站在一起陈双巧都觉得丢脸死了。
“双巧!”黄星阁兴冲冲地跑来,纷飞的毛发随风沾在下巴,一双微微上翘的瑞凤眼因稚气未退并不显得锋利,反而在少年的脸上清澈非常。
黄星阁跑得乱七八糟地过来,陈双巧嫌弃地小幅后退了一步。
他却好似没看见,恭敬地一旁的陈夫人潘佩文等长辈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