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老汉卖菜的木车被人掀翻了,一个个头不高的青年细狗揪着他的粗布领子,指着人脑袋辱骂,给他索要保护费。
周围围满了看客,有人小声为大爷愤愤不平,但没人敢上前。
这几人是这块有名的混混,为首的跟王家沾亲带故,就连官差来了都不敢硬碰硬。
老汉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着,钱袋子被人搜出来,死命捂着不撒手,双方拉扯不休,道路也被堵得水泄不通。
“官府马驾,避路让行!”
远处登时传来一声长喝,铜锣敲响,众人齐齐回眸看到领头的手里握着的黑金令牌,知道是将军府的车队,赶忙恭顺地退避到道路两侧。
就连刚才人群里飞扬跋扈的青年也瞬间老实,不多言语眼不敢抬地靠站在路边。
颜漫冷脸坐在高头大马上,目光扫视瞬间消停的众人,把手里的令牌满意收回,这哔终于也是叫姐给装上了……
一白袍男子笔挺地站在高楼之上,静然目睹了街头热闹的全程,看着骑马“耀武扬威”从街上路过的将军府众人,深沉的眸底看不清神色。
许恒收回视线,转头径身直上三楼。
开门正撞一个气质邪魅的人影,男子腰细身高,后披卷毛长发,一双狭长的细眼看到来人微微眯起,不留痕迹地闪过一抹张狂的讥笑。
姬羽单薄的唇角朝着许恒向上一勾,侧身轻脚飘逸而出。
虽然没有对话,但简单地对视却让许恒羞得面红耳赤低下了头。
这个房间已经不算陌生了,一进门,一股温热的袅袅水汽迎面扑来。
躺在池中闭目养神的王靖琰见到他,挥手遣退了身后伺候的美人。
许恒自觉地到一旁净手,然后步履轻缓地走到池边,慢条斯理地用热水浸湿布帕,给池子里的人擦拭后背。
许恒虽然是个男子,但手跟细葱一样又白又嫩,王靖琰仰躺在池边,舒坦地再次闭上了眼,温声开口:“西城道口巷的孟家想求个官职,你去办这件事吧。”
有不少人在王家这里买官,这可是个肥差,既能捞油水又能趁机拉拢关系。
好事来得太快,许恒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男子眸光流转,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您让我去银库做官,已经很抬举我了,如此吩咐会不会引得其他人不痛快?”
“怎么,有人欺负你?”王靖琰沉声问,声音稍显严肃,“你尽管说,我手底可容不得小心眼的人。”
许恒手里的动作停下,倾身凑近,体贴道:“那倒没有,我只是担心好处都让我一个人占了……”
王靖琰冷笑一声:“这才拿到哪儿,你既为了我跟许肆撕破脸,我自不会亏待你。”
“虽然在处理许肆的这件事上,你还稍显稚嫩”,一只细长光洁的胳膊滑上身后人的脚……
“不过没事,我以后会慢慢教……”
许恒瞳孔一震,猝不及防地跪倒在坚硬湿漉的池边,手扶在岸上,眼底不经意地流露出一抹厌恶之色:“谢、谢公子。”
王靖琰扬眉闭目,手重新搭在池边:“孟家那个……按年俸禄的十倍来算,高出的部分归你。”
许恒眸光一亮,那岂不是好大一笔钱?!
贴近身子,谨慎地小声问道:“这么重要的事,您交给我,可放心?”
王靖琰开口大笑一声,被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逗乐了。
“这点野心都没有?一回生二回熟,这么重要的差事当然要交给自己人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