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别这样!"刘素年急忙拦在刘然居面前,一双明亮的杏眼满是坚定,"他是我的病人,我必须守着他!"
"你!"刘然居一听这话气得差点当场开口骂人,但知道自己这妹妹脾气比他还要犟,只得妥协。
晚上谢宗发起了高烧,刘素年担心他醒不过来,提心吊胆的守了一夜。
天色渐亮,街巷间此起彼伏地响起公鸡的啼鸣。
一颗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小石子,惊得鸡笼里的家禽一阵骚动。
冷祈伸了个懒腰,把搭在栏杆上的腿放了下来。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整个人还带着几分没睡醒的慵懒。
晃了晃纸袋里的包子,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容十分灿烂。"什么事这么开心?"冷祈拖长了语调问道。
白昭一个轻快的跨步坐上栏杆,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
"高念回来了,"他压低声音说,"还带了几艘船,看样子是准备收网了。"
他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我们马上就能回去了……"
"谢天谢地!"冷祈夸张地双手合十,仰面朝天拜了拜。
屋内,床上的人感受到透进来的晨光,眼角缓缓睁开了一条细缝。
他看到床边模糊的人影,以为是自己眼花。
"刘姑娘……"他沙哑着嗓子轻唤。
守在一旁浅眠的刘素年立即苏醒,"你醒了?"
微凉的手指探上他的额头,刘素年眸子格外闪亮,惊喜地说:"太好了,烧退了!"
谢宗看着她布满血丝的双眸,心头一颤。
"你……守了我一夜?"
"你是我的病人,我当然要守着你!"刘素年笑得温柔又开朗,见谢宗醒来,她整个人都跟着轻快了许多。
女子起身走到桌边,拿起那只青花瓷壶,倒了一碗温水。
用备好的瓷勺递到他嘴边,轻声道:"喝点水吧,你的嘴唇都干裂了。"
谢宗看着盛水的瓷勺,这才知道昨晚迷迷糊糊中送到嘴边的水是怎么回事。
脸上顿时有些不自然的羞红:"我自己来吧……"谢宗脸上还没什么血色,说着就要撑起身子。
刘素年手里端着水碗,语气生气道:"你自己什么你自己!"她瞪着眼睛说,"你要是敢扯到伤口,影响我刘大夫的声誉,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宗瞬间不敢乱动,被人一勺接一勺地往嘴巴里喂水,眼睛眨得飞快,不知不觉中脸上不争气地又红了几分。
"你是个好大夫。"
"那当然!"刘素年低头浅笑,不知为何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刘然居见谢宗已经醒了,便执意拉着刘素年离开,甚至没有给两人一个道别的机会,连拉带拽直接把人塞进了马车里。
刘素年生气,不明白哥哥为何总是如此?
在他眼里,仿佛自己一直都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她也是有分寸的,为什么不能把她当作一个大人看待呢?
刘素年愤愤不平地跟他嚷道:"我知道如何处理自己事,不要你管!"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跟那些土匪混在一起!"刘然居双手环胸,由于生气胸口忍不住剧烈起伏。
"他是我病人,我不管他是不是土匪,在我这里,他就只是一个病人!"刘素年扬声道。
"那他也是个男人,他看你的眼睛都要拉丝了,你看不出来吗!"刘然居说完别过头,没想一气之下,这话竟然不小心给说了出来。
刘素年愕然,她不是没有察觉到谢宗对她的心意,甚至偶尔心里还有一丝丝小小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