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件很好的护身符,白天正经,夜色荒唐,为了调出幕后那个人,高孝山知道:他不动,别的也不动,虽靠一份无关紧要的情报,暂时打发了那个躲在黑暗中,揪住他软勒不放的人,他知道:那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这一脚陷得虽不深,但拔不出脚来,已经成为可能。
祁春风就是个书呆子,娶了向莲,却并不热衷于此,向莲乖巧,顺利生下男娃,优哉游哉过上妇人的生活,生活乍长乍短,填补不到的地方,虚虚有眼,有眼的地方,就会出现渗漏,机缘总是巧合,麦芒就掉在针眼中,祁春风就是教书匠,县城中学,向莲就是家庭主妇,靠男人打拚的钱,活得舒服,以舒积郁,慢慢地滋生不满,这不满就象青苔,和野草一样,悄不惊声,台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偶尔,纯属偶然,无心插柳,而并非有心栽花,向莲因为买菜,因为好奇,东张西望,心不在焉,被拾级而上的小偷拿个正着,钱包在手里,被人抢了,小偷神速,“钱包,我的钱包!”向莲在原地惊呼,她追不上,正在街上值勤的高孝山,看个正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小偷不是吃素的,吃这行饭,腿功必须过硬,要不然,十次得有九次栽,但他这些雕虫小技,在训练有素的警察面前,不值一提,他可以左躲右闪,到警察这里,一切白给,也就十多分钟,高孝山虽然也气喘吁吁,还是老鹰捉小鸡一样,拎着他,扔在向莲面前,他想挣扎爬起来,高孝山飞起一脚,踢倒在地,“把钱包还给人家!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抢劫,当我们警察是摆设?”小偷高高举起钱包,“对不起,我错了,饶了我!”,冰凉手铐,铐在手上,有人围观,有人点赞,只一会儿,作鸟兽虫散。
“看看,钱少了没有?”高孝山从小偷手中,扯下钱包,递给向莲,她拉开拉锁,数一下,没少,也不应该少,因为小偷还未得及拉开。
向莲脸涨得通红,低头一语,“谢谢!”,这事儿到这儿,就画上句号,各走各的。
向莲没什么,羞涩地走了。
警察职责所在。
而那个她背后的书呆子,却喜欢画蛇添足,又是送锦旗,又是请高孝山到家里吃饭,尽所能之事,风正平,浪正静,偶一日,高孝山口渴,离祁家不远,前去讨水喝,喝了水,致谢走人,有了一来,就会衍生出二去,孽缘就这样左一撇右一捺演义出来,祁春风多不在家,女人又寂寞袭心,男人主动,红杏不经意伸到墙外,所以古诗有云:一枝红杏出墙来!怎么出的?伸出、长出,外面的风撩拨而出,带着最原始的芳香。
夜渗漏,滴答有声,高孝山还把车停在老地方,照例去向莲那儿扫一下,不巧得很,听见祁春风的声音,和向莲吵架,他只得退出来,毕竟人家才是正式夫妻,他只能是忙里偷闲,打秋风,他刚上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硬梆梆的东西,顶住他,他不确定:那是不是枪!“高队长,别来无恙?”
“你究竟是谁?你要干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交易!”
“我们有交易吗?”
“当然!”
“我希望高队长能够信守承诺,能够给我提供警局、县府有关动态情报或静态情报,不要象上一次,忽悠我们,要不然,后果你清楚,省党部的人也救不了你,龙泽县政府可是有许多人踮起来,希望你出事,因为你的明察秋毫,让许多人才智平庸,显露无遗,没有高山崛起,怎显出凹地的浅陋?他们可不希望你一枝独秀,你这个刺头,可是许多人心目中混球,你是个聪明人!不要让我把情报以及你的丑事放到钱牧寒办公桌子上,让乌白把你在不知不觉中把你密裁了!”
“你要干吗?”
“只是给你提个醒!”
“我怎么联系你?”
“不用!把东西放在那个地方,官运长久,否则,你知道后果!别耍滑头!再见,祝你官场情场两得意。”
只一会儿,那个人没了,只看见一个模糊身影,头上有顶礼帽。
“他妈的!下次带个人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手重重捶在方向盘上。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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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双脚踏在软软的沼泽地上,他不能动,这样陷得慢些,越动陷得越快,鞋面已经没在烂泥中,他知道接下来会是个什么结局,如果没有万力,不演义传奇,结局就只有一个:万劫不复!他既不能待以待毙,也不能指望他人伸出援助之手,只有自救,他先得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看周围有什么可以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