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怪异,“真是——家学渊源啊!”
毕辉沉默。
可不是。
昨天去府里送瓜果蔬菜给夫人,他被二小姐堵住,年仅八岁的二小姐眼里是遮掩不住的狠毒,脸上却是甜美的笑容,她说:
“我会想法子让大姐姐到庄子上来住一段时间,你给她下药,不用怕,不过是泻药罢了,给她点小教训,哼!”
桌子上那个荷包就是二小姐给的泻药。
毕辉打开看过,里面有一个小瓶,里面是液体,他出了府就去医馆打听过,一滴液体加入茶水中,就能让人跑肚子大半天!
二小姐却叫他把一瓶用完……
哪怕是成年壮汉也会拉虚脱,更何况是闺阁小姐!
而就在刚刚,邓嬷嬷奉夫人令又送来一个小纸包,再想想她说的话,里面是什么药就很容易猜到了。
二小姐这样,夫人也这样。
高门大户里腌臢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去吧,拖不得了,我们一块儿去。”陈留芳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进怀中,拉着毕辉朝谢卿卿居住的院子走去。
……
当夕阳的余晖一缕缕消失,夜幕开始笼罩之时。
一行六人六马,停在含棠楼前。
楼上窗边披红着绿的姑娘们看着熟悉的公子哥们,娇笑着招呼起来,甚至有人抛下手里原本舞动的巾帕。
祁宴白在马背上接住一张红色的巾帕,放在鼻间一嗅,脂粉香醉人。
他朝正上方窗户一望,那里一位姑娘趴在窗边,两抹浑圆半露,深不见底的沟壑仿佛能掩埋一切。
他大声招呼身边五人,“今日是我输了,我请客。”
勾肩搭背的六人进了含棠楼,门口的守门人赶紧牵马去一侧的马厩。
安北侯府的世子祁宴白。
兵部侍郎家的二公子林云志。
户部尚书府的公子元长亭。
常国公府上的表少爷安小乐和大公子常宇安。
京兆府尹的小公子陆离。
这六人是含棠楼的常客。
含棠楼很大。
大到什么地步?
若是行人从这一头走到另一头,要花一刻钟。
他们六人上了三楼,进了最大的一间厢房。
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每人身边都有美人夹菜喂酒。
房间里有搭建表演台,有歌舞妓舞动腰肢跳舞,有色艺双绝的大家弹琴吹箫。
纸醉金迷,好不快活。
陆离一手捏着柔软,一手举杯,“今日,多谢行予兄慢上一步,要不然我今天又要请客了。”
祁宴白满不在意地摇头,“是陆离你比我快,该我请客了。”
常宇安哈哈一笑,“行予,就你爱让人叫你的字,我都记不得你名了。”
“我实在不喜欢那名,要不是父亲所取,我都想改名。”
常宇安好奇,“这是为何?以前问你,你也不说,今日一定要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