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还有两个庶弟,婚后就被祁连山安排到府在去买房另住了,这场灾祸,他们两家也没逃脱,眼下正被禁军一起押过来。
庶弟祁连原是二房,妻子林如,生有两子一女。庶弟祁连水是三房,妻子蒋小珂,生有两女两男,还有二房三房的生母祁周氏。
他们所有人都换上了半新不旧的衣服,头上身上一点首饰也没有,头发都是用禁军带去的木簪挽住的。
唯一还算新的便是鞋子,这些人即将流放,每天都需要走完规定的路程,禁军便没有动鞋子,允许他们穿一双最趁脚的鞋。
这些人一被押进来,看到已经换好衣服的侯夫人和祁晏白就破口大骂:
“卫氏,祁连山那个害人精!害了我们二房三房啊!”
“福没有享到什么,如今抄家流放想到我们了!”
“官爷啊,我们分家,可不可以放了我们?”
一时间侯府院子里又吵了起来!
“噤声!”冯江一声大喝,“再随意大喊大叫,当场打死!”
人群一下子安静如鸡。
只有禁军还在忙忙碌碌抄家,进进出出的搬值钱家具,甚至连墙壁上镶嵌的宝石都被抠下来了……
冯江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抄家快结束时,两名押司和差役十名赶来。
差役里,有四人面色十分不好看,本来轮不到他们出这场任务的,但是因为该轮到的那四人已经死去,只能由他们顺延顶上。
哎,想他们才刚完成上一个任务没多久,人都还没休息好,又来任务了。
而且这种因为叛国抄家的会十分严厉,根本不可能会给流犯什么银钱傍身,也就是他们根本没什么油水钱可以捞,这三千里的行程便是十足的苦差事了!
不管他们心情再怎么不好,两名押司和冯江确认过人数后,就就他们给男丁上木枷,又把所有流放者的一只脚用铁锁锁上。
长长的铁链上,有几十个铁锁铐,每个人都会被锁住一只脚,这是防止流犯逃跑,也方便押司差役在押送的路上管理流犯。
“这样锁住我们,我们想如厕怎么办?”有一个女孩儿问。
一个差役打量那个女孩,给她几分脸面,回答了,“哈哈,想如厕啊,等我们大人说可以去时自然可以,我们大人说不行,就憋着!”
“还没出发,就想着路上如何了,小娘子操心太多了,放心以后你想喝水都难,哪里还能有多少尿要撒?”另一个差役也接话。
他们这些差役押送过太多次流犯,这小娘子就想到没法撒尿,等以后在路上还有她受的。
娇生惯养的她们会走得脚底板起大颗大颗的水泡,铁锁铐会磨得脚脖子破烂发脓,每日两餐只能吃粗粮制作而成的干粮,水每人都得定量的一碗,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这些还算好的磨难。
更大的磨难是他们中间有的差役有人会收取好处才会给流犯食物或水,好处或是银钱,或是小娘子拿自己去换取。
他虽然不屑去糟践这些小娘子,但是也不会去阻止其他差役去做这些事。
所以,他怜悯地看了一眼那个漂亮的小娘子,流放路上,漂亮美丽就是一种原罪。
女孩被他粗鄙的言语说得面红耳赤,不敢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