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卿眼里泛了红,她直直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她明明知道他不算是秦凌琛,哪怕他的灵魂气息是那人的,可他没有那人的记忆。
他有自己的思想。
她好似把他当成……替身一样的存在。
暨临沂顿住片刻,又笑了起来,笑容却愈发地晃了她的眼。
“……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突如其来的感性,为夫能为夫人做的事还是太少了,就这点就把你感动得都快哭鼻子了,莫要流泪,为夫只愿看见你笑。”
麻叶!
这情话!
谢卿卿被他这话说得头皮发麻,全身都不自在了。
他的话本子里写得情话那么多,她看着都不觉得什么,如今亲耳听见他说,亲眼看见他诚挚的目光,却哪哪都不适应。
总觉得心上像是爬了无数小虫子,它们爬呀爬,可她却拿它们没办法。
她慌忙抓起一个素玉买回来的糕点塞嘴里,“啊……哈哈,这糕点真好吃!”
暨临沂笑容有些揶揄,也不再刺激她。
其实他想说的情话还有很多很多,但是他的夫人好像听不得似的,每次他一认真说,她就羞得快刨坑把自个儿埋起来……
那他就慢慢说与她听,想必这几年总能说完的……
几年……
暨临沂第一次生出了妄念,那念头一起,便不可遏止的沸腾着。
他定了定神。
不可!
他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
如今这般已经很好了,他不能奢望更多。
……
七八日后,安北侯被押送回京了,他没有请求面见圣上,圣上也没有宣他觐见,两人都心照不宣。
第二日,一道旨意传到牢狱里。
罪犯祁连山,于午时在长宁街斩首示众。
午时,长宁街。
街道上围满了百姓,正中间的高台上被砍头的不仅有祁连山,还有一个婆子和一个大汉。
有人问,“咦,祁连山那个叛国贼子我认识,另外两个是谁?”
有知情的百姓立刻问道:“霍山,你都不认识,他的通缉令曾经贴遍大街小巷,你怎会不知?!”
“霍山!你说那汉子是霍山!!!”几个人震惊不已。
看来不知情的不止一人。
知情的那人肯定点头,“就是他!”
几人又细细打量那个被五花大绑的汉子,他头发凌乱不堪,如同一团杂草,脸上布满污垢,“似乎是他。”
最开始问话的那人又问,“那他旁边那婆子是谁?”
那婆子的眼神空洞而涣散,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一具等待死亡的躯壳。
知情的那人又是哈哈一笑,神秘兮兮地说,“这婆子更了不得,她杀了人,差点让霍山这个通缉犯背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