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十分矛盾,一方面被队友的话触动,另一方面又被身体的疲惫死死拽着,觉得自己就像在拔河比赛中的那根绳子,两边的力量都很强大,不知道该向哪方倾斜。
队员王凯玮也附和道:“是啊,李季每次你遇到困难,我们都会一起帮你,我们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现在你要是退出,我们会很舍不得的,这个团队不能没有你啊。”
李季摇了摇头说:“王凯玮,我知道团队需要我,可我现在真的很害怕这种训练,我怕自己会被彻底击垮。”
他心里充满了恐惧,仿佛继续训练就会面临灭顶之灾,而他又不想辜负队友,这种纠结让他更加痛苦。
队伍里另一个女性成员赵婉月也跟着说:“队长,其实李季说的也有道理,这训练真的太累了,我们又不是什么超人,我们只是普通的人啊,每天这样高强度的的训练,身体和心理上的压力都特别大,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快扛不住了……
但是李季,我知道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我们大家互相扶持一下,咬咬牙说不定就过去了。”
赵婉月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交织的神情。
李季看向赵婉月,无奈地说:“赵婉月你说的容易,可每次训练的时候,那种无力感就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
他心里很沮丧,觉得赵婉月虽然理解自己的累,但是并不能真正体会到自己内心的绝望,他觉得自己仿佛被独自困在一个黑暗的小岛上,四周都是汹涌的海水,看不到上岸的路。
可一个女孩子都没有退出,他却要……
他看着赵婉月,心中五味杂陈,女孩那瘦小却坚定的样子仿佛一道刺目的光,直直地扎进他的心里。
他感到一阵羞愧像潮水般涌来,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就比不过一个女孩子呢?
他的内心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一个小人愤怒地指责着:“你看看人家,那么柔弱都能坚持,你还像个男人吗?就这点苦都受不了,你之前的那些豪言壮语都去哪儿了?”
另一个小人则委屈地辩解:“可是真的好难啊,我也很痛苦,我知道不应该退缩,但是那种压力真的快把我压垮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懊悔与自责,低着头,不敢再看赵婉月一眼。
他不断地在脑海里回放着赵婉月咬牙坚持的画面,那画面像一把锋利的刀,一下一下地割着他的自尊心。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为什么自己没有那样的毅力?
同时,他又对赵婉月产生了一丝嫉妒,嫉妒她能够如此坚强。
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下,他的心里像是被一团乱麻紧紧缠绕,怎么也解不开。
这让他心里十分不好受。
夜暮走上前,眼神里带着一丝看不起,“李季,你应该也猜到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了吧?我们一起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一起为了目标拼搏,这种情谊是很难得的,你现在被眼前的困难困住了,我能看到你眼里的绝望,可只要坚持下去,我们一定能成功的,我们这个团队是一个整体,少了你就不完整了。”
李季的眼神开始有了一丝动摇,队长也是女的,那个许沁宁也是女的,他连她们都不如。
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
此时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既有对队友关心的感动,又有对训练的恐惧和犹豫。
他心里那两个小人又打了起来。
一个小人说“放弃吧,你已经承受太多了”。
另一个小人说“坚持住,不能被她们看不起!”。
他当然也猜到了这样严苛的训练是为了什么……
夜暮看出他脸上的挣扎,要不是因为他的诡异可以监听方圆十里的声音,且有极强的爆发力、近战能力,她才不屑劝说这样的逃兵!
她语气依旧沉稳:“你看,大家都在等着你重新振作,我们之前说好要一起走到最后的,这不仅仅是训练,更是肩负着龙岛民众未来的命运,你是想当英雄,还是要当逃兵?!”
李季缓缓抬起头,眼神里的倔强逐渐被坚定取代,他深吸一口气说:“队长,大家,你们说得对,我不能当逃兵,我不能辜负大家的情谊,我选择坚持下去。”
夜暮脸一板,“那就去好好训练,不要辜负了那么强大的共生诡异选择了你!”
他队员也纷纷露出笑容,拍了拍李季的肩膀,此时紧张的气氛也随之消散。
李季想到自己的共生诡异。
是啊,不能辜负“长耳大侠”,它那么强大,肯定不希望自己的主人放一个临阵退缩的逃兵!
李季捡起被自己扔在一边的训练器材,再次训练起来!
这场魔鬼训练一直持续了一个月。
这天,谢卿卿他们又上了原先接他们来的那架飞机。
飞机上,那位叫苏州的中年军人依旧在。
他说,会把谢卿卿这十一人送到隔壁的羊岛上去,羊岛与龙岛的关系最好,那里会有通往鹰岛的船只等着他们。
“龙岛外肯定有鹰岛的眼线盯着,我们此次不能暴露一丁点儿,所以,洛浩宇,需要你的共生诡异出手了!”夜暮深邃的紫眸看向队伍中的一个男人。
洛浩宇才18岁,是队伍里唯一一个还未满二十的男孩子,他被队长突然点名,队友一双双眼睛看着,白皙的脸庞在微微泛红,如同春日里悄悄绽放的桃花,淡淡的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那是羞涩的色彩在悄悄晕染。
他嘴角轻轻地上扬,那笑容像是害怕被人瞧见似的,只敢露出一点点弧度,嘴唇微微抿着,像是在努力克制着被队长看重的喜悦,又不敢太过张扬,牙齿轻咬着下唇,偶尔露出洁白的一角,就像藏在云层后的月牙,若隐若现。
“诸位,那我把小白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