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被人一巴掌拍了一下。
把少年吓一跳。
楚正运探着头,顺着自己三弟望着的方向看了看。
夜幕沉沉,村里乌蒙蒙的,再过个半小时怕是啥也看不清了。
倒是能看见几家窗户里透出蜡烛的昏黄灯光,还有印在上面的模糊人影。
“小弟,你看啥呢?”楚正运瞅着空无一人的小路,好奇询问。
楚正生闻着二哥身上飘过来的粪便味道,又看了一眼他干燥的手爪子,“没看什么,二哥,我去洗脸了!”
楚正运看着小弟跑了,
纳闷地把门一掩,
他没有锁门,也知道爹有饭后散步的习惯。
“小弟,一起洗啊……”
……
夜幕如墨般缓缓浸染了整个天空,将村子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村子里的路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安静,唯有谢卿卿和楚文昌缓缓行走在这空荡的路上。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轻轻回响。
直到离家有些距离,楚文昌才说:“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他刚走出家门,秋凤玉就追出来,说完,同他一起散步。
楚文昌就猜到她是有话要说,还是要避开家里人的话。
“爹,你知道白染的身世吗?”
楚文昌却对她后半截不重视,他听见她对他的称呼。
谁能想到他曾经给秋仲云他家当管家的人,如今能与秋仲云成了亲家?
如果是秋家还在时,他自己是想都不敢想的。
这也是王秀英主张秋凤玉嫁给自己小儿子,他默认的原因。
“白染?她不就是一个被卖到这里的女孩儿吗?”楚文昌随口回答。
谢卿卿看到他脸上都是满不在乎。
是啊,
一个被卖到这里来的女孩,谁都不会去怀疑她是不是另有目的,毕竟她就是一个货物。
这就是白染高明的地方。
给一笔小钱,就让人陪她演了一出被拐被卖的好戏!
楚文昌一定想不到,他儿子楚正运充当买家都是白染一步步算计的。
楚正运单独去镇上买东西,白染冲过去求他救命,“拐子”冲过来抓她,这一个弱女子求到面前来,正义爆表的毛头小子当时就把买东西的钱全掏干净,买下了白染……
“我曾在镇上遇见过莲花沟的人说起过她们村里有一个叫白樱花的女孩,听说她一家被人杀死,她立志要找出杀人凶手的,据说莲花沟的有一个男人去年在家莫名其妙被谁捅死,那个男人好像叫黄什么来着……”
他微微皱起眉头,眉心间隆起一个小小的“川”字,眼神中流露出怀疑的光芒,“你还知道什么?”
楚文昌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谢卿卿,让她心头猛地一紧。
“当初你带下人去莲花沟杀白大和一家,可没封下人的口,我听说不是很正常吗?”
“我遇见那个莲花沟的婶儿那天可是看见过二嫂的,那天二嫂和大嫂在少年,走,我在后面正好听见那婶儿看着二嫂的背影自言自语,我一好奇,上去问话,结果,婶儿又说认错了人,她说啊,白樱花很白,而且没那么瘦。”
“可是二嫂刚来我们家的时候是很白啊,也就是夏天下地干活,就晒黑了而已……”
楚文昌他的嘴角微微下撇,紧绷的线条透露出内心的不满和担忧,整个人仿佛一座沉默的山峰,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如果白染是白樱花……
他心头悚然。
“玉儿,”楚文昌喊了一声,“你回去吧,今天的事,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知道吗?回去给你娘说一声,我有事,今晚不回来了,不用给我留门。”
谢谢卿卿点头,就见楚文昌脚步匆匆出了村。
白染,白樱花,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