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娇拎着空碗回家时,家里人已经吃完饭,甚至她娘连碗都洗干净了。
她娘正在院子坐着纳鞋底,抬头见是她回来了,“碗自己洗了,再给我泡在那里,下次不准把碗端出去吃!”
戴娇啧了一声。
不就是一个碗吗?
帮她洗洗怎么啦?
又不费什么时间,这点儿事还要她做,娘真是太懒辽!
她往碗里装了水,熟门熟路地往灶台上一放。
先泡一会儿,碗里都干了,不容易洗掉。
至于一会儿是多久,戴娇也不知道,至于她娘看不看得下去,戴娇也不知道。
戴娇她娘刘贵兰看她那么快就从厨房出来,一看就是没洗碗。
刘贵兰顿时脑仁都疼起来,“戴娇!你都十八了,能不能有个姑娘家的样儿,家务你是啥也不干,就跟着那群碎嘴子的瞎起哄!”
戴娇搬着椅子往她娘旁边一坐,还翘起二郎腿,“娘,怎么能叫瞎起哄呢?我在那里,她们就不敢讲我们的坏话,我就是我们家的代表,有我在,我们戴家少了多少风风雨雨!你不感谢我,居然还怪我,伤心!”
刘贵兰看着她还弱唧唧地西子捧心,美人做这动作是让人心疼的,但她女儿一个皮猴子做这动作,她是肝疼!
被气的!
“她们能说我们家什么坏话?我怎么没听见过?!你就是找借口!”刘贵兰被自家闺女带偏话题还不知道。
戴娇也不装《红楼梦》里的林妹妹了,正色道:“你不信是吧,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去和她们待一起?我那是打入敌人内部,让敌人都忌惮我,想当初我没跟她们混一块儿时,她们就说起过我家的坏话,还被我听见了!”
刘贵兰不喜欢那群女人碎嘴子,但楚家被她们说,她还是想知道的,但她还是纳着鞋底,不想被戴娇看出来她想听,“……说什么?”
戴娇见娘手上那针戳了好几下都没戳过去,就知道她娘口是心非,也不卖关子,“说我哥呗,他不是二十二了嘛,那些大妈大婶的,就说我哥有姑娘追都不同意,肯定是身体有问题!”
“是哪个砍脑壳的这样说?!”刘贵兰顿时炸毛。
“还能有谁,嘴碎头头罗素兰呗!”
刘贵兰一听这名字就生气,她叫刘贵兰,那蒋家的叫罗素兰,都有一个兰字,光叫名字,还以为她们两个是一家的呢!
谁和那个碎嘴的女人是一家的!
“我找她去!”刘贵兰要往蒋家去。
戴娇无语,“娘诶,都好久以前的事啦,你现在找过去名不正言不顺的,人家不承认你能咋办?再说,你觉得你是说得过罗大妈,还是能打得过罗大妈?!”
刘贵兰被戴娇看扁,她那圆滚滚的气没处撒,对着戴娇没好气道,“不是有你嘛!你娘受委屈,你干看着?”
“我滴好娘亲诶,我哥都不急,你气啥,要不我给你讲讲蒋家的八卦给你消消气?”
刘贵兰坐回去,“蒋家的八卦?她家的子女个个有出息,能有什么八卦?”
戴娇把刚在黄果树下听见的八卦讲给她听,“……这是罗大妈的原话,可是我知道楚老二的性子,他就不是个说谎的,我觉得蒋大霞肯定在县城过得不好,要不下次爹去县城,你让他打听打听?”
戴跃富和县长私交不错,对别的农民来说进城必须持证备粮,但对他来说,签字盖章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而去了县城直接去县长家里蹭住蹭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