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
淡蓝色的带子?
欲将上手翻找,手却停在与那些漂亮亵衣的三寸距离处,僵滞不前。
他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一点点从圆乎乎粉嘟嘟的漂亮娃娃蜕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穿多穿少,喜乐悲欢,什么模样是他没有见过的?
送她各种衣物,包括最里面穿的,他从未生过一丝邪念,就只觉得她需要,那他就应该给她准备妥当。
今日再面对这些成年女子之物,他却不受控地心猿意马起来。
当苏指挥时对她大胆放肆,不避不掩地欣赏她的美丽,没脸没皮地索她便宜,厚颜无耻将自身便宜给她占……
变身宿屿之后,那些与她贴肤相近的触抚,气息纠缠的暧昧,香·津交融的激吻,以及被邪意驱策肢体的蠢蠢试探,要如何从这副身躯里剥离?
为谁,他会不渴望她?
他都渴·望。
第一次在她身上感觉到女子魅惑力为何物那一刻起,他从此便渴·望上她了。
能坚守,至今日,全靠意志力在撑。
宿屿缩手缩脚,对那一堆薄薄,软软,滑滑的小衣无从下手。
探出一根手指,傻登登地一件一件挑起,寻找目标。
许久,终于在最下层找到了云渡指定的那件春水桃花鸳鸯亵·衣。
小衣拿在手上当即,一股极其好闻的异香萦萦便环裹住了男人。
邪思与理智拼杀正烈,不受大脑掌控的拿着女子私衣的右手已鬼祟动作,桃花、鸳鸯、春水缓缓就贴到了男人脸上。
怎能如此好闻?!
她衣裳之下,便是如此馥郁味道吗?
魂迷意乱间,宿屿脸已然埋进了丝滑布料中,深深闻嗅。
直到感觉身下涨痛,浑身经脉慢慢也开始抽搐着发痛,他才幡然清醒,迅速赶走大脑里使人沉沦的臆景,抑止凝息丸药力发作。
情爱真是要人命!
将找出的衣、袜放一起,宿屿转身往云渡梳妆的镜桌前去,预备拿取她说的红色发带。
走近临窗的桌子,赫然先看到的不是云渡日常使用的镜桌及之上的妆点物品,而是镜桌一旁书案上的一张张男人的画像。
那些画就铺开在桌上,一张压一张,有些凌乱。
一眼扫过,约摸有十好几张。
画像全都没有脸貌五官,然而身形装束皆是宿屿平日模样:
身姿修逸;
衣衫翩逸;
手里一柄竹枝纸伞;
长发半挽,髻后一枚弦月簪……
逐张看过,发现那些画还是从各种角度摹下的。
她这是在做什么啊?!
宿屿心尖骤然刺痛,像一头凶兽从远方急奔而来,腾跃,将他按倒在地,亮出利齿狠力撕咬他心头血肉。
平日她看他,眼里光泽总如秋水溶溶,嘴角一抹淡笑犹借春华娇色,确是女子心有恋慕形容。
但他以为她那样的心花颤动只是对未知的美好的向往,不是足够定下心意的真爱。
竟是没想过,她痴他已到了如此地步!
到底是从哪时开始对他痴迷的?
她可都还没见过他真实面容呐!
她对他的了解有千花一色之多吗,就自陷情海?
宽大手掌按住那些画,宿屿甚想将它们一把揉碎。
屈起的俊丽指节抓挠着画纸,发出“嚓嚓”细响,指甲就将深嵌进纸张刹那,秀美的手却是一收,微握成拳。
呵……
她何尝不是苏疯子,一样爱而难得的可怜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