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耳光,清脆响亮,贺朝年的脸上的眼镜都被甩飞出去!
屋子里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祝卿安捂着胸口,惊慌失措地看着贺朝年。
她的手掌还因为用力过度,掌心被震得麻麻的。
贺朝年的脸微微侧偏,久久没动,冷硬的下颚线条更加清晰了,仿佛蕴藏着风雨欲来的暴怒。
他慢慢将头偏过来,没有眼镜的遮挡,他的眼尾那抹红好似地狱修罗的火光。
“欲拒还迎的把戏完过头就没意思了。”贺朝年语气森冷地说。
“我没有,贺先生,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我可以保证,我从头到尾对你毫无兴趣,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祝卿安抓过了自己的包,从红包里抽出一叠钱,塞到贺朝年手中,慌乱说:“我们只是协议婚姻,我说过不干扰你的生活,你如果有什么需求,我不介意你去外面找。”
贺朝年脖子上青筋立起,他的妻子竟然塞钱给他去嫖!
他看上去像缺这点钱吗!
不对,他看上去有那么纵欲吗!
“你自己要去外面找野男人,不要把我想得跟你一样龌龊。”贺朝年将钱掷回了她身上。
“我?找野男人?”祝卿安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你大半夜带着盒保险套出门,不是去找男人,是做什么?吹气球玩啊?”贺朝年气得讥讽。
“我什么时候大半夜带保险套出门了?我不接受这种莫须有的污蔑!”祝卿安气得脑壳都痛了。
她说完,想起刚才临出门前,她和贺朝年的对话。
想通了误会的关键点,她拿起自己的包,将里面的东西抖落出来。
手机,钥匙,口红,粉饼,纸巾……
最后,一盒未拆封的薄荷糖。
“贺先生,请你发疯之前,搞清楚状况!我从你抽屉里是拿了一盒薄荷糖,不是保险套!”
祝卿安怕今晚饭局喝酒会晕,她记得他昨天在大卖场有买薄荷糖,所以就从他抽屉里先拿了一盒,想靠它提提神。
贺朝年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包,和那盒躺在床上的薄荷糖,一时语塞。
祝卿安将东西胡乱收拾回包内,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她恼得抓起那盒薄荷糖,用力砸向贺朝年。
贺朝年没有防备,一时不察,鼻梁被砸了个正着。
虽然只是半个掌心那么大的小塑料盒,真砸着了,还是有些痛的。
他捂住鼻子,看向祝卿安。
祝卿安已下了床,将自己的衣服理好,退得离他远远的,警惕又凶悍地瞪着他,“你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妄自给人定罪,你是脑袋有坑,还是用屁股思考问题?”
“是,当初是我主动提出结婚,可你若是不愿意,你可以拒绝啊,而不是领了证之后,一天天用那些龌龊的心思想我。”
“再说了,就算我真带避孕套出门又怎么了,关你什么事!我们的协议里,又没规定必须对彼此忠诚,你天天防着我爬你的床,还不许我爬别人的床啊。”
说到后面,祝卿安其实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
贺朝年原本因为误会她而生出的愧疚,因为她最后一句话,又黑了脸。
“你想爬谁的床?”他阴沉沉地开口。
“我爬谁的床都不管你的事!”祝卿安气冲冲,撂了一句狠话:“离婚,我们明天就离婚!”
“你发什么神经!”祝卿安手腕被拽得生疼,恼怒地瞪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