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兵卫闻言亦是微微摇头说道:“其实主公等到朝仓家和一向宗相斗结束后在北上平定一向宗军势,是对主公最有利的选择,秀长大人方才的分析与在下几乎一致,只是此次一向宗暴乱,仅仅敦贺一地便有超过半数的庶民丧命,更不要说是北越前这聚集十万余一向一揆众之地了,战后主公实际上得到的石高却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多,而且越前北部的加贺国便是一向宗势力盘踞之地”
“不必说了,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只是你难道不记恨朝仓家曾经俘获并折辱你的事情吗?”
听了织田信长的话后,佐兵卫陷入了沉默,织田信长的这个问题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都会朝着不利自己的方向发展,索性自己就沉默不语了。反正最后的决断权在织田信长手上,自己不管说多少,不过是织田信长最后决定的。
见到佐兵卫沉默不语,织田信长大笑着说道:“是我为难你了!”言毕织田信长起身走到一旁低首不语的羽柴秀吉面前,在喊了一声“猴子”之后,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打在羽柴秀吉的刚刚抬起的脸上。被织田信长抽打之后的羽柴秀吉,立即从马扎上离开,跪在织田信长面前低首请罪。
评定室中的其他人见状,顿时将头埋得更低了,身上汗水也“唰唰”地往下流。初夏的阳光照射在评定室的屋中,却只有小小一角,众人躲在阴影中,只得小心翼翼地看着坐回上首的织田信长。
在屋外“享受”日光浴的二人,看到屋中发生的事情,顿时也惊住了。织田信长这般行事风格确实让朝仓景镜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夏日的阳光使得众人各个汗流浃背时,织田信长对着坐下众人中的前田利家说道:“又左卫门,让朝仓景镜进来说话吧!”
原本紧张异常的前田利家听到织田信长的命令后,马上起身向着评定室外走去。柴田胜家等人则是继续在评定室中低首不语,等待着织田信长的命令。在方才看到织田信长抽打羽柴秀吉的时候,佐兵卫背后豆大的汗珠层层铺满背部,整个人一声不响地低首坐在原地,眼睛的余光不断向羽柴秀吉瞥去。
被唤进来的朝仓景镜已进入评定室,被瞬间感到了评定室中的阴冷,在缓了一口气后,方才跪下对着上首的织田信长说道:“朝仓孙八郎景镜拜见信长殿下!”
织田信长听后也没有与他客套,而是对着朝仓景镜说道:“后日我便出阵一乘谷城,你告知朝仓义景,平定北越前后,需要丹生郡赠予我,并每年向我提供三万石粮食和三千贯铜钱,否则朝仓家家名怕是难流于世。”
朝仓景镜听后还没争辩什么,织田信长便起身走出平定室中。其他人见状也在织田信长离开后,起身依次离去。朝仓景镜见此顿时怒火中烧,续而胸中满是悲愤。佐兵卫此时也起身,对着朝仓景镜行礼后,和津田信澄结伴离去。
看着织田家众家臣离去,朝仓景镜坐在只有马回把守的评定室中,胸中的悲愤之情在时间的催促下渐渐散去。朝仓景镜缓缓在评定室中起身,迎着阳光走出评定室,正午的阳光驱散了他身上的阴寒,却也将他烤的炽热,片刻间朝仓景镜的衣物便被汗水打湿。
早已经是汗流不止的富田重政,看着眼色空洞的朝仓景镜,低首说道:“景镜大人,既然信长殿下答应出阵,我等快些将消息告知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