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坐在棚子中,目光盯着不远处的长岛城,对同在棚子中的佐兵卫问道:“佐兵卫,你认为武田胜赖能在短期内压制家中的重臣吗?”
原本坐在马扎上观望长岛城战事的佐兵卫闻言,马上起身对着织田信长低首说道:“主公,武田家的事情,在下确实不敢妄言。”
织田信长和周围的近侧众听后,有了不同的反应,近侧众听后都是一副惋惜的样子,唯独织田信长露出了不为人察觉的微笑,然后对佐兵卫说道:“佐兵卫,之前你在歧阜城中可是分析的头头是道,怎么现在却说自己不敢妄言?”
佐兵卫听后对着织田信长低首说道:“兵无常势,在下先前的可以分析出来,完全是靠着少主告知在下有关武田家的情报推测出来的,如今没有武田家的情报,在下确实难以推测出来,不过武田胜赖先前侵占本家东美浓之地,如今在家中威望必然上升,加之听闻武田家欲对远江动手,其威望必然会在短时间内急速上升?”
说话间,不远处长岛城便传来了厮杀之声,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到长岛城。唯有佐兵卫和织田信长二人对视不语。在本阵中的近侧众反应过来时,织田信长对着佐兵卫说道:“你为何认为武田家会再次侵占远江?”
佐兵卫听后笑了笑说道:“主公,武田胜赖要树立家中威望,无疑是要向家中重臣展示自己的能力,如今本家虽已丢失东美浓之地,但是武田胜赖面对本家西美浓的防御却难再推进一步,若要再次立威则必定向刚刚恢复些元气的德川家出手。”
“确实有些道理,待此役结束后,你就到歧阜侍奉我一段时间吧,正好阿秀也快要生产,你这做父亲的,也好在身旁照应,至于领地的事物,我会派人协助你手下的家臣处理。”织田信长在听了佐兵卫的话后,留下这样一句话,然后起身走出棚子,在小雨中观望着长岛城的战事。
佐兵卫听后有些迷茫,自己近来并没有做什么让人忌惮的事情,而且人质也送到了歧阜城,为何织田信长会忽然变向的软禁自己呢?佐兵卫站在原地回忆了一下之前和织田信长说的话,感觉自己说的没有问题,武田家对远江虎视眈眈,这个消息本家十之的武士都有所耳闻,自己基于此推测的东西应该找不出毛病啊。
佐兵卫的这些思虑在近侧众随织田信长走出棚子的瞬间便已经完成,有些疑惑的佐兵卫立即赶上了走出棚子的近侧众,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失魂落魄。虽然近侧众都隐约看出了织田信长的名宠暗防,但是还没人傻到立刻和佐兵卫划清界限,毕竟佐兵卫作为一门众的一员,织田信长对他的态度到底如何,还是不得而知,加之织田信长向来对一门众宽厚,有些误会一旦澄清,佐兵卫依然是本家一个不可小觑的勇将。
忽然,一阵密集的铁炮声从长岛城方向响起,本阵中的众人望着长岛城上徐徐升起的硝烟,心中不禁为之一颤。攻城的军势可没有带这么多的铁炮,相较在城外,城内防御设施更能给铁炮提供雨天良好的输出环境。
果然,在长岛一揆铁炮轰鸣之后,织田军势的攻城的势头为之一缓。佐兵卫看了看不远处耸立的织田木瓜纹旗,以及织田金伞马印,然后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正在聚精会神观看战事的织田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