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看见陆羽鸿,先是一愣,随后说道:“你怎么还敢来?”
“我怕你打我呗,但是等我来的时候你俩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完了。”
银晨闻声也醒了过来。
“这是什么酒?”他此刻最关心的是这个酒的致幻作用。
“苦艾酒,是一种茴香味的烈酒,主要原料有茴芹,茴香和苦艾。你们喝的这支,也不看看酒精度,谁会拿来这样喝?你们以为喝汽水吗?”
“师弟,这个酒家里还有吗?”
齐墨此刻头疼的要命,他捂着脑袋答到:“没了,这是陈婉君的酒,她有时写作的时候会喝,每次只喝一点点,一瓶酒能喝个把月。但是前阵子在家写场景故事的时候她喝的有点多,没几天就把存酒喝完了。这一瓶是我新买的。”
“能不能再帮我买一瓶?”银晨说道。
齐墨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那儿有,还想喝就去我家喝吧,这个酒加了冰块味道好。”陆羽鸿说道。
“你是想给他灌醉了好对他下手是吧?”
陆羽鸿无语至极,回怼道:
“我能对他下什么手?”
“问你呀!”
齐墨对着陈婉君的脸,听着她的声音,他就没办法对陆羽鸿动手,但是那种膈应的感觉,让他根本就没办法冷静。
“师弟,你刚才是不是经历了一些……幻觉?”
齐墨惊讶转过脸,看着银晨。银晨继续说道:“我也经历了一些。”
“这就是你喝酒的原因?”齐墨问道。
“对,只不过,好像每个人耐受不一样。我看你只喝了一点点,但是我喝了大半瓶才有感觉。”
陆羽鸿闻言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有那个酒量啊,你现在住在我的身体里呀!”
“那我们去你家吧。”银晨说着就拉着陆羽鸿要走。
齐墨一把拉住了他,
“不可以。你们俩,不能单独待在一起。”
说完使劲拍掉了银晨和陆羽鸿抓在一起的手。
“那要不你们先吃饭,吃了饭大家一起再去喝点?”
银晨没有搭理齐墨和陆羽鸿,他开门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陆羽鸿,快跟上,我现在要去你家。”
无奈齐陆两人只有跟上。到了陆羽鸿的家之后,陆羽鸿点了几个适合喝酒时候吃的外卖,银晨已经从酒柜里拿出苦艾酒,又喝了起来。
陆羽鸿给齐墨开了支白葡萄酒,就那种口感像汽水,几乎没有酒精度的酒。他自己则陪银晨喝苦艾酒。齐墨本来是理解陆羽鸿一番好意的,但是也不知哪里来的无名火气,齐墨推开那杯葡萄酒,从旁边再拿了一只威士忌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苦艾酒。
陆羽鸿知道这场面多劝无用,他趁着齐墨还能听进去两句话的时候,赶紧开口道:
“师哥,我叫你声哥,其实婉君来找我的时候,我真的是拒绝的,但是我没有选择。我也不是那种会为了自己享乐就让别人替我受苦的人啊!况且,她还是个女人,你以为我现在待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很舒服吗?”
“你别怪他了,都是我做的。”银晨道。
“那你把他弄到我身体里来!”
“能够做的事情不用你说。不能做的事情,你说几遍都没用。”
银晨一边说,一边翻看着陆羽鸿的酒吧台。他看见一本配方台册,随便翻了一下,是各种鸡尾酒的配方。他于是拿了工具,准备试几个跟苦艾酒相关的方子。陆羽鸿知道他想干什么,走到吧台里面,把银晨赶了出去,道:“我给你调。”
陆羽鸿从酒柜里拿出三支酒,分别是苦艾酒、波尔多茴香酒和龙舌兰。他按照自己常喝的比例做了三份。在他把第一份递给银晨的时候,他说道:“我觉得你早上做得过分了,你该跟他道歉。”
稍后他又给齐墨送去一杯。银晨举杯碰了一下齐墨那杯,道:“对不住。”
“你对不住我的事情还少吗?”
银晨又碰了一次,道:
“谢谢你当年为我做的盒子。”
“你要是真的感谢我,就把他弄到我身体里来!”
齐墨说完,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说了不可能,你死心吧。”
“我不……”
齐墨话未说完,就在吧台趴下了。
银晨正想要第二杯,却见齐墨已经醉死。他诧异问道:“他……醉晕的?”
“你带他去二楼客房休息吧。”
陆羽鸿说完,银晨就起身把齐墨带去二楼休息了。而他,似乎并不想结束,取了剩下的酒回到自己房里,靠在床头,一边看怀旧电影,一边继续喝。也不知喝到了几点,他才真真正正醉了过去。
齐墨是醉得早醒的也早。他是被墨墨的提醒叫醒的。他从银晨的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墨墨告诉他,安徽银行那张卡,已经超过72小时没有任何流水记录了。齐墨立刻打开账单看了起来,发现已经有五天没有任何进出。而这已经是墨墨第三次提醒他了,之前的两次都在白天正常时间,齐墨的心当时被银晨和陈婉君这么样的胡作非为给搅得混乱无比,根本没有看到这两条提醒。所以墨墨才会在第三次的时候,挑了凌晨破晓这样一个时间。齐墨立刻起来,脸都没洗就悄悄出门了。他离开陆羽鸿家之后,直接去了医院。但是关道玄做得非常谨慎,没有给他留下丝毫线索。嵇淑夜就这样在他的大意下,很坦然的人间蒸发了。
齐墨犯了大错,他此时已经无法淡定了。他回到琴室,看到被自己砸坏的雾见,他真的后悔自己当日冲动。他毁掉了可以唤醒祂的唯一的琴。他该怎么告诉祂,他没有照顾好嵇淑夜,而他甚至不知道嵇淑夜现在人在何处。
为了不让银晨知晓,他将琴打包好,然后亲自去了邮局,在邮局门口等到邮局开门,再用最古老的方式邮寄了这张琴。
他要把雾见寄给他认识的手艺最好的斫琴师:花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