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松差不多是在未时看到他们比斗的,而这战斗竟然一直持续到了申时末,直到太阳已经落山,这场两派之间的友谊赛才算宣告结束。
事实上,岳松只看了半个时辰便无聊的靠在墙壁上睡了一觉,两派上去的都是那些排名靠后的普通弟子,用起剑来倒是一板一眼的见招拆招,把两派剑法的特点倒是表现的淋漓尽致,就是一点看头都没有。
这些普通弟子都太过注重剑法的花巧和上下衔接,一招使完之后,下一招会是什么岳松都能直接给替他们使出来。这种表演赛性质的比斗看起来确实精彩无比,拿去招揽弟子肯定是相当有用,但要真正和人比斗,就是道旁山寨里的二当家都能把正面击败这样的弟子。
也就是最后劳德诺和泰山派一名道人的比试有些看头,这位自称是带艺投师的华山派二弟子比斗的经验自是丰富无比,而且他在施展剑招的同时也会夹杂一些特殊的小动作,最终在成功的误导了对方之后打落了那个道士手中的长剑。
在这一系列比试结束之后,泰山派肯定是既不高兴也不服气的,大多数道士在心里都会认为是这些华山派之人偷偷学了他们思过崖上的剑招,而且说不定岳不群还提前把一些精华剑招给藏了下来,才让现在华山派的弟子们能胜过自己。
但这样的言论肯定是不能被允许公开说出来的,在面子上,两派高层必然还要保持一团和气,除了泰山派那三个倚老卖老的长辈之外。
玉矶子玉磬子玉音子,这三位都是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的师叔,当年就是因为他们三个人都想当掌门争持不下,结果只能便宜了天门道人这个晚辈,但也让泰山派内部隐隐的分裂开来,真正服膺天门道人的只有他的直系弟子。
在这个位置,岳松倒也能听清楚那个红脸道人大声说出来的是什么,无非是这场比赛的结果说明不了什么,各诸位弟子还要继续努力修炼之类的。在那一大群弟子躬身应是之后,大多数人便分散开吃饭去了,两派的掌门则进入了后方的道观中,他们还有很多其他事要谈。
既然这里已经没什么可看的,岳松便准备下山去看看那些普通的江湖人士有没有什么异动,现在的局势让他当真有些看不懂了,而那位任大小姐依旧不知所踪,让他的下一步也尴尬的没法继续进行下去。
悄无声息的从人群中离开,只是岳松才刚刚走了半里路,就发觉后方有人在随自己一同下山,从脚步声判断也是个习武之人。
在台阶上站直身体向后一望,果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果然是拿着酒葫芦的令狐冲正在朝他招手。
“岳兄弟,没想到你也来泰山了啊!”笑容灿烂,在现在的令狐冲心中,岳松这个只和自己相伴了一个多月的外人倒比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们要亲切的多了,至少,他肯定不会怀疑自己偷学了林师弟的家传武学。
心知这家伙肯定是偷跑出来的,不过岳松也不多说什么,跟他打过招呼之后便一起来到了山下的小镇中,令狐冲身上的酒已经喝完了,现在必须得再补充上一顿,让他能安稳的睡过一觉。
豪气的叫老板有多少上多少,令狐中再次要和岳松痛饮一顿的尝试又失败了,岳松依旧只肯和他对喝一碗,然后就宁可喝涮锅水一样的茶水也不喝酒,直让令狐冲摇头不已。
两坛下肚,已经有些醉了的令狐冲依旧嘟嘟囔囔的抱怨不肯喝酒的岳松真不是个江湖中人,岳松则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听他唠叨,也听着他将话题逐渐转移到了自己的师兄弟身上。
“哈!那天三师弟竟然趴在窗户底下偷听我在屋子里干什么!他难道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是…………”喋喋不休,看来令狐冲这段时间过得相当郁闷,虽然他的剑法大进,在各派高手面前杀败了剑宗的那两位师叔,但也让师兄弟们,甚至还有……都猜忌不已,怀疑他是偷学了林家祖传的辟邪剑谱。
即使思过崖上的剑招被公布之后也是一样,毕竟他在实践时已经脱离了各派的桎梏,行招走势之时随心所欲,各派剑招任意组合信手拈来,已经看不出原有的痕迹,直指对方破绽的运剑手法就这样被认为是来自于辟邪剑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