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对岳松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将话题转到了另一方面。
现在的河北境内已经是三强并立,其中黑木崖上的杨莲亭和东方不败占据地利之便但失之人和;任我行得到了大多数本地人的暗中支持但无法完全发挥众人的力量;至于正道这一方,从某种程度来上来说反而是内部问题最大的。
左冷禅牢牢握住了大义名分不假,但五岳剑派内部想要同心协力依旧十分困难,泰山衡山两派虽然已经被左冷禅暗中交好的傀儡控制住,但莫大先生仍在;华山恒山两派更是对左冷禅的打算早有所觉,此次灭魔必然不会无所防备的投入所有力量,更有甚者,他们甚至不会愿意看到此次魔教被消灭,不然左冷禅完全可以挟此事获得的威望一举实行五岳并派。
总的来说三方内部都有一大堆问题,而且还都想要没什么损失的消灭其他两方,在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的情况下,三方之战一时之间打不起来。
所以任盈盈此次前来便有两个目的,一是来和岳松交流一下,看看他的思想有没有什么变化,二是来亲自侦察一下敌情,供她的父亲判断清楚到底要先对哪一方动手?
“岳先生就准备这样一直待在五岳剑派之中,帮他们一同攻上黑木崖吗?”声音婉转动听却又带了一丝哀怨,任盈盈拿出了一个木梳轻轻的梳着头发,仿佛问了一个并不是多么重要的问题。
岳松则是饶有兴味的看着面前的景象,美人收拢青丝,缓移皓臂,在月光之下,此情此景仍是足以入画,但岳松的双眼仍是一片清明。
“能否上黑木崖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要看那位左盟主到底想要打到多远,同时也要看你父亲和黑木崖上那一位能不能配合了。”仍是漫不经心的口吻,岳松给人的感觉却是对这场决定江湖形势的正魔之争浑不在意,反倒是一直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对面的美人,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任盈盈也只能叹了口气抱怨道:“岳先生的意思是准备随波逐流吗?不管黑木崖上主政之人到底是谁?”
凝视着任盈盈,岳松再次用非常坚定的口吻强调道:“我再清清楚楚的说一次,也请你一定要回去告诉任我行,现在的他绝不是黑木崖上东方不败的对手,就算是加上向问天也远远不够,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突如其来的强势话语让任盈盈不由得倒退了半步,她看着对面丝毫不作假的坚定表情,屈身行礼一脸郑重的说道:“小女子明白了,东方不败天下无敌,又岂是单独一人可以挑战的,必然要集合众人之力方能将其推翻!”
满意的点了点头,岳松心知谨慎的任我行应该不会独自冲上黑木崖了,不然他要是被东方不败做掉,岳松要去哪里再找足以和他媲美的高手?
“既然话已经说清楚,那我便告辞了。任姑娘,这场江湖大潮注定会掀翻很多人,你自己也小心吧!”岳松随意的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了,这临别赠言说出口的时候倒是比平时要柔和许多。
面上微微一笑,任盈盈也用轻柔的声音回应道:“多谢先生挂念,也请……松哥多加小心!”听到这句话,岳松脚步虽仍是未停,嘴角仍是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伴随着再次响起的琴声走回到营地周边,岳松的这一趟外出并没有被那些已经有些困倦的哨位弟子们察觉,在他回到自己的帐篷中盖上被子之后,脑海中依旧在回味着刚才的音容笑貌。
“可惜啊,到底只是个过客!”蒙上被子,岳松便开始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