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血斗场的建筑之内,两个相互之间有深仇大恨的人却并没有拔刀相向,而是隐藏在阴影之中注视着建筑的缺口处,长刀细剑均已拿在手中,随时准备发出雷霆一击。
从一个角斗士成长为王族亲卫,在暴虐的撼天阙和智谋百出的北竞王手下都能逃生,岁无偿自然不会欠缺该有的警惕。一路走来,他就已经发现了许多异状,那些隐蔽得十分粗糙的警戒术法,建筑内部的脚印,甚至还有墙壁上那个明显的手印都昭示着就在不久之前,有人曾经来过这里!
虽然很有可能是敌人设下的陷阱,但身为王族亲卫的他自然有其傲气,现在自己侍奉的君主已经登上了王位,身为从龙之臣,他本人也不相信在苗疆境内还有人敢于挑衅苗疆之主的权威。
至于随后来到的铁军卫卫长白日无迹,他始终还是那么一副冷峻的表情,执掌着最为重要的情报一职,所谓的个人恩怨完全不会被放在眼里,他忠于的是铁军卫,是苗王。
控制好心跳和呼吸,握紧手中的兵器,两人沉着冷静的埋伏在建筑内部的阴影里,以极高的耐心等待着敌人的到来。而对方确实没有让他们的等待白费,相当清晰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单从脚步声来判断,只不过是个不知死活的蠢贼罢了。
脚步声停在了门外一丈远的地方,并不在他们的攻击能发挥出最大威力的范围之内,与此同时,一股清朗的说话声在外面传来:
“里面的两位苗疆勇士,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到外面一谈,里面的环境可不适合友好的谈话。”
声音听起来倒是相当真诚,但里面的两位自然不会相信外面的话,而是在确切无疑的感受到孤血斗场的附近确实只有一个敌人之后,便以眼神相互示意,准备前后夹击将来人擒下拷问清楚。
只是还没等他们真正开始行动,一声叹息便随之传入:“也罢,既然两位不愿意离开屋子,那岳某就只好动手,把环境改造得更合适一些了!”
心中警兆爆生,不等两人以攻为守争取主动,狂暴的黑色刀气便化作一道接天之刃,直接将整栋房屋从中斩断!在这个过程中,卷起的烟尘和其他的一些杂物被刀气卷起的疾风一扫而光,让两人所处的环境瞬间能被称得上是天朗气清,温和的月光随即洒了下来,让周围明亮了不少。
但这两人却是心中发寒,竟是一动也不敢动:方才的那股刀气之强,甚至让他们在一瞬间回忆起了已经逝去的撼天阙,给人的感觉都是无坚不摧。更让他们身体无法移动分毫的是,方才的刀气并非是直接横切而过,而是在一瞬之间变换了两次方向,直接从他们的头颅上横擦过去!
这是对自己的警告,两个人都非常清楚这一点。
既然来者是两人无法抗衡的敌人,而且看上去似乎并不准备要自己的性命,两人便非常干脆的站了出来,将兵器重新收入鞘中,尽可能自然的去面对神秘莫测的来人。
不过还是把刀剑放到了手掌最快能触及到的位置,就算来人难敌,他们也绝对没有束手就戮的打算。
月光之下,岳松一脸笑眯眯的看着两个长得有些相像的苗疆高层,将刀子拿在手心里一脸和善的说道:“两位无需紧张,我对你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那个屋子里的血腥气实在是太过浓重,一直呆在里面的话,实在是对呼吸不好。现在好不容易世界恢复了和平,然后活得长久一些,可是所有人的愿望啊!”
对于这番发言,两人不置可否。岁无偿拱手张口道:“前辈”话没说完,便看到岳松摆手质问道:“难道我看起来很老吗?”
“自然不是,先生面容英俊潇洒,何来半点老态?!”
“嗯,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吹嘘了。”
话头一转,岳松直言道:“行了,废话无需多说,现在你们两人想必已经彻底记住了我的身形特征,那么接下来我便直言来意了。”听到此言,两人面色一肃,并不觉得尴尬,而是把精神集中到了最高状态:
“本人姓岳名松,或许你们有人已经听到过我的名字,或者之前就知道过我在中原的事迹。”岳松扫视了的那个鸡冠头苗疆人一眼,并不理会他闪动的目光继续说道:
“这一次来到苗疆并不为生事,反倒是要向苗王展现一下我的诚意。”注视着背着鬼头大刀的岁无偿,岳松悠悠道:“想必你已经发现了这孤血斗场内部的情况,接下来肯定是要回王宫禀告苗王吧?”
点头承认,这一点没有什么可说的,他自然要把可能的隐患汇报给王上。
“跟着你旁边的这个家伙一起走吧,去万里边城,找到铁啸求衣,要求他跟着你,或者至少把风逍遥带上再一起返回王宫。这样,你才有机会保住性命!”
岳松说的非常郑重,而在对方提出疑问之后,他只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为人解释的必要,转而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信与不信在你自己,若是珍惜自己性命的话,最好照我说的去做。现在,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之前的苗疆大祭司,我记得应该是叫步霄霆,他虽然已经身亡,但所属的门派应该还没有彻底败落,现在的位置在哪里?”
手中的长刀一摆一摆,岳松满意的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直接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岁无偿的命能不能保得下来并不清楚,这次行动只不过是告诉九算老大和老二自己来到了苗疆,如果他们愿意为玄之玄火中取栗的话,那就来吧!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