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让我们尽快离开这里,说山上很快就会有大灾发生,可我们的家业都在这里,离开了这里,我们还能去哪呢?官府虽然说已经把马匪清剿完了,但上个月运丝绸来这里的商人却被马匪整整抢走了一大箱子,现在道路都不安全……”客栈之中,老板和商人的抱怨接连而起,既有对当前形势和官府的不满,也有对于自身不幸和命运无常的喟叹。
把情报打听清楚之后,三个人也是在客栈买了一些东西,之后便聚在镇外的一处绿树下谈论道:“听镇里的人说,马匪主要是盘踞在西北方向的绿洲里,咱们若是动作够快的话,将它们铲除掉之后还能回来吃晚饭。”
相当默契的,三个人都没谈论之前他们听到的那些下山来又飞走的神人,他们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在那一日残酷的筛选过后,必然有心怀不满的弟子会去四处宣扬琼华派的内幕,而这一点终究又是很难挡得住的。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考虑的话,琼华派的飞升计划实际上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否则昆仑山上的其他门派迟早会知道内幕,而其中的变数自是难以估量。
所以琼华派的动作一定要快,在其余各派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采取行动,而只要整座山头已然拔地而起,其余各派自然会慑于琼华派的大动作,到时候再想干涉也来不及了。
因此就算玄霄他们愿意等三个人回来,现今的局势也决定了这等待的时间绝不会太久,而且就算韩菱纱不归,灵力已然活性化的望舒剑在他人手中照样可以承担的起通天剑柱的作用,只是那时对于灵力的耗损必然相当庞大,一时之间对韩菱纱会造成更大的压力。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也并不会担心韩菱纱是否会就此一去不回,至于另一种极端情况,在现今局势下也是不可能发生的。
说到底,尽管岳松之前平淡的说三个人还可以去其他地方游玩一番,但真正能留给三个人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尽管如此,该做的事情还是一定要去做,既然已经知晓了百姓们正在遭受困难,那么身为力量的修行者,就有义务去帮助平民百姓解决困难。
沙漠之中,搜寻那些飘忽不定的匪徒对于官军来说自然是十分困难,不过对于掌握了术法,能以御剑方式超高速移动的修行者来说,找到那些隐匿的痕迹只能说是有一点麻烦。
纵然是面对从天而降,那穿着长袍的身姿甚至被认为是神人的敌人,这些凶悍的匪徒也是完全没有要放弃抵抗的意思,弓箭,投石器,毒烟,所有能用得上的手段全部采用起来,一定要将胆敢来犯者彻底击杀。
事先还会有所疑虑,只是当喊话全然无效,那些乱七八糟的攻击劈头盖脸的打在身上的时候,他们也就能痛下决心,对这些凶悍的匪徒下杀手了。
当然,他们是杀过人的,除了云天河一直一个人在山上离尘索居之外,其余两人在一系列的历练过程中都曾经亲手杀死过某些罪人。而这也是岳松对他们专门教育的一部分。
亲手体验过生命的逝去,才能更加理解生命本身的珍贵,以及生存对于所有种族实质上都是一视同仁的。
面对这些凶悍且双手沾满血腥的盗匪,仅有的一丝仁慈之念也是很快消失,而等到战斗尘埃落定的时候,这个不大不小的绿洲之中已然多出了数十具死相各异的尸体。
“呼……,这种体验真是太糟糕了!”嫌恶的看着前方那些残肢断骸,以及被火焚冰封的形态各异的尸身,韩菱纱扇了一下鼻子面前的空气,直接转身过去不想再看这幅场景。
慕容紫英现在也是一脸凝重,不过仍是忍着不适感开始搜寻这群盗匪隐藏在这个根据地中的财货,准备拿回去分给那些受害的镇民。只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不禁想起了岳松之前所说的那句话:“若掌握灵石资源的同样是人族,而且还比琼华派弱小的话,又会如何呢?”
云天河的脸色是三个人中最差的,他在刚才的战斗中始终只想让那些人丧失抵抗能力,但也因此遭到了最为猛烈的攻击,不慎之下身上还是挂了彩,幸好受伤不重,其强健的体格和体内流转的神龙之息更是自动将毒气化去。
“为什么,我们总是要互相伤害呢?”这个问题提出来之后,其他两人这个时候却没有回答的兴致了。
收拾好东西回到播仙镇,把找到的东西分给受到损失的镇民和商人,在他们千恩万谢的时候,三人总算是生出了一丝满足感。只是他们才刚刚坐下来喝着奶茶准备歇息一阵,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惊恐的喊声:“水,神河的水变浑浊了!”
声音传入,客栈内部的众人皆是一阵慌乱,毕竟从山上流淌下来的河水可以看作是整个播仙镇的生命线,若是这河水出了问题,岂不是说播仙镇就要步那月牙村的后尘了?!
而当三人正准备出来一看究竟的时候,却是猛然感受到一阵地动山摇,紧接而来的,便是撕心裂肺的吼声:“山,山头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