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骍说罢,也不等桃花回应,便匆匆起身,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
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他一路疾行,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向裴轶渊和姜珝嫤道歉,才能求得他们的原谅,也让桃花看到自己的诚意。
不多时,裴骍来到了凤栖酒楼。他深吸一口气,稳步踏入酒楼内,径直走向裴轶渊和姜珝嫤所在的雅间。
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裴轶渊低沉的声音和姜珝嫤沉稳的话语、
裴骍顿了顿脚步,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与决然交织的神情。
他抬手轻轻叩响了门扉。门开了,裴轶渊看到是侯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冷意,刚要开口,裴骍却抢先一步,抱拳深深作揖,弯腰至九十度,声音诚恳而低沉:
“子渊、珝嫤,爹今日是来负荆请罪的。
我被猪油蒙了心,做出诸多糊涂事,伤害了你们,我深知罪无可恕,特来恳请你们的原谅。”
姜珝嫤微微皱眉,眼中的迟疑一闪而过,但还是立即侧身让进了门。
裴骍缓缓直起身,看向他们,眼神中满是懊悔:
“我不该为了妲己威胁你们,我这几日反复思量,深知自己大错特错。
桃花因此事心灰意冷,我若不能求得你们的谅解,她和孩子要离我而去。
我实在不能失去他们,所以,无论如何,求你们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裴轶渊冷哼一声,冷冷地说道:“侯爷,您当初行事之时,可曾想过今日?
如今您这一番话,叫我们如何能信?”
裴骍听闻,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咬了咬牙,再次抱拳行礼:
“我知道空口白话难以取信于你们,往后你们但有吩咐、
我必竭尽全力去做,以弥补我犯下的过错。
还有,裴妲己那边,本侯也已经打算将她赶走,我可以对天发誓,若再有二心,必遭天打雷劈!”
姜珝嫤与裴轶渊对视一眼,看到裴骍这般模样,心中的气也消了些许。
姜珝嫤轻声开口道:“地方,既然您如此诚恳,我们也并非得理不饶人之人。
只是希望您日后能明辨是非,莫要再被人利用。”
裴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点头:“是爹错了!多谢你们愿意原谅爹这一次。
爹定会用行动证明爹的决心。”
从酒楼出来后,裴骍长舒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他马不停蹄地赶回侯府,直奔桃花的房间。
“桃花,我回来了。”裴骍站在门口,轻声说道,“我已向子渊和珝嫤道了歉,他们也原谅我了。”
桃花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静静地看着裴骍,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
裴骍走进房间,来到床边坐下,握住桃花的手:“桃花,我说过会弥补过错,就一定会做到。
你看,我迈出了第一步,以后也会一直这样做下去,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桃花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眼神中依旧有着犹豫和挣扎,但比起之前,那一丝松动似乎又扩大了一些……
说到这里,裴骍才想起来,他们答应过,裴轶渊和姜珝嫤的事,不再插手帮裴妲己。
想到这里、
裴骍脚步匆匆地回到侯府正厅,刚一坐下,便大声传唤管家:
“去,把裴妲己给我叫过来,立刻!”
管家从未见过侯爷如此阴沉的脸色,不敢多问,连忙应下后快步离去。
不一会儿,裴妲己哼着小曲儿,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华丽的锦缎衣裳,头上珠翠环绕,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爹,您找我?”
裴骍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跳了起来,他怒目圆睁地瞪着裴妲己:
“你干的好事!你可知道,因为你的任性妄为,差点害我失去了最珍视的人!”
裴妲己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副骄纵的模样,她撇了撇嘴:
“爹,您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做了些我认为该做的事罢了。”
“够了!别叫我爹,本侯是不是你爹,你心里清楚!”裴骍怒吼道,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侯府的大小姐,收拾你的东西,离开这里!
我不能再让你继续胡作非为下去了!”
裴妲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尖叫道:“爹,您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怎么就不是我爹?!
你娶了我娘,难道就不是我爹?!
你今日这么说,就因为那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野种吗?
你这般对我,许过你的荣华富贵难道都不想要了?!”
裴骍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门口:“你给我住口!立刻滚出侯府,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裴妲己见侯爷心意已决,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但她也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只能跺了跺脚,转身快步离去,嘴里还嘟囔着:
“想要我走可以,五百万两,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会不会抖落出来!
还有,你一定会后悔的,裴骍!我一定要把你们都踩在脚下!”
裴骍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但为了挽回桃花和孩子,他已下定决心,哪怕与裴妲己彻底决裂,也在所不惜……
裴骍将裴妲己赶出侯府后,便立刻全身心地投入到挽回桃花和孩子的行动中。
他先是吩咐厨房每日准备各种精致又滋补的膳食,亲自端到桃花的房间。
每一次,他都会坐在床边,轻声细语地向桃花讲述着府中的大小事情、
尽管桃花大多时候只是沉默以对,但他也从未有过一丝不耐烦。
“桃花,你看今天这道松鼠鳜鱼,是我特意让厨子按照你往日最喜欢的口味做的,你尝尝看。”
裴骍夹起一块鱼肉,小心翼翼地挑去鱼刺,递到桃花嘴边。
桃花微微别过头,裴骍的手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将鱼肉放在碗里,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还在生我的气,我不怪你。但我会用行动让你看到我的改变。”
他又命人将侯府重新布置了一番,把桃花喜欢的花卉摆满了庭院和房间、
还在桃花的院子里搭建了一个小秋千,那是他曾答应过桃花却一直未曾做到的事。
有一天,裴骍带着桃花来到院子里,指着秋千说:“桃花,还记得你说过想要一个秋千吗?
我一直记在心里,如今终于做好了。
你去试试,看看喜不喜欢。”
桃花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但很快又隐去了。
她缓缓走到秋千旁,手轻轻抚上绳索,裴骍见状,赶忙上前扶住秋千,眼神中满是期待:
“桃花,坐上去吧,我推你。”
桃花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上去,裴骍轻轻地推动秋千,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桃花,你这样开心,我就满足了。我会让这样的开心日子一直持续下去的。”
为了让桃花安心养胎,裴骍还请来了京城最好的大夫,定期为桃花把脉检查。
每次大夫来的时候,他都会在一旁仔细询问桃花和孩子的情况、
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还亲自记录下大夫的嘱咐,严格按照要求为桃花准备各种滋补品和安胎药。
真没想到爹居然可以为桃花做到如此地步,姜珝嫤和裴轶渊犹如石化般坐在凤栖酒楼中、
当收到绿枝传来的消息时,那惊讶之情,简直如惊涛骇浪一般在他们心中掀起。
那种感觉就好像,不惜一切地去爱,若不是知道他曾经娶过姜氏、
这种不顾一切的爱,还有种让姜珝嫤感觉初恋的感觉。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桃花的肚子也已经逐渐显了出来。
一想到里面住着的是他第一个孩子,裴骍的眼神逐渐有了光。
桃花虽然依旧很少说话,但眼神中的冷漠和绝望已经少了许多、
偶尔也会在裴骍讲府中趣事时,嘴角微微上扬。
裴骍看到这些细微的变化,心中满是欢喜和希望他知道,只要自耐下心
一定,能够彻底挽回桃花和孩子的心。
与此同时,裴妲己愤恨地离开了裴府,那五百万两银子如同一把利刃、
在她心中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满是被抛弃的怨毒与不甘。
她一路径直回到了自己在京城外的一处私宅,那是她平日里用来谋划算计的隐秘之地。
一进宅子,她便将自己摔进椅子里,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裴骍,你竟如此绝情!
好,你不让我好过,我定要让你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她咬牙切齿地自语道。
接下来的几日,裴妲己闭门不出、
却暗中召集了自己和国师放在侯府多年来培植的心腹和眼线、
这些人都是她曾经用威逼利诱的手段收拢在身边的,对她忠心耿耿,即便离开了侯府,也愿意为她效力。
“你们去给我盯紧了裴骍、桃花、裴轶渊和姜珝嫤,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
尤其是桃花那个贱人,我要知道她何时生产,还有裴骍是怎么宝贝她的!”
裴妲己对着手下恶狠狠地吩咐道。
同时,她开始动用自己多年来积攒的私房钱和人脉,与一些江湖势力暗中勾结。
她结识了一个名叫“血影”的神秘杀手组织,这个组织在江湖上臭名昭着,只要出得起价钱,什么事都敢做。
“我要你们在桃花生产那天动手,把孩子给我抢来,至于其他人,能杀就杀,尤其是裴骍,我要他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