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白回到墨王府中后,安公公已经急步请了御医过来!
深知此次事件已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而这正是他可以利用的契机、
墨少白回到墨王府中后、
安公公已急步请了御医在府内候着。
王府里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息、
侍从们脚步匆忙却又尽量放轻,穿梭于廊道之间;
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
墨少白被侍从们小心翼翼地抬进内室,
安置在那张华贵的雕花大床上。
他面色如纸般惨白,毫无血色、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沿着脸颊滑下,打湿了鬓角的发丝。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平日里深邃有神、坚毅果敢的双眸,此刻满是痛苦与无助!
仿佛被无尽的黑暗笼罩。
御医急忙趋近床边,先是诚惶诚恐地向墨少白行了个大礼、
然后才敢轻轻挽起他的裤腿。
当看到那双腿时,御医不禁惊得后退了一步,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只见墨少白的小腿伤痕交错纵横,
伤口处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
周围的肌肤肿胀得发亮,淤青一片连着一片、
呈现出一种触目惊心的可怖景象。
御医哆哆嗦嗦地从药箱中取出各种精致的检查器具,双手颤抖得厉害、
几乎拿捏不住。
他凑近伤口,
仔细地查看、按压,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极为谨慎、
生怕弄疼了墨少白,嘴里还不时地发出一声声叹息和喃喃自语。
过了好一会,御医才缓缓直起身来,他的脸色苍白如死灰;
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
他向着墨少白深深一揖到地,声音颤抖且带着无尽的惋惜与悲戚说道:
“王爷,恕、恕老朽无能!
您这双腿的伤势实在是太重太重了,腿骨多处粉碎性骨折、
经络也已严重受损断裂,如今几乎已、已近残废之态。
以老朽之见,想要恢复到往昔行走自如的状态,恐怕是、是毫无可能了……”
御医说到此处,声音已带着明显的哭腔,
眼中满是愧疚与不忍,头也低得几乎要埋进胸膛里,
不敢去看墨少白的眼睛。
生怕他一气之下,就把他拉出去砍了!
墨少白听闻御医此言,
整个人猛地一颤,仿佛遭受了雷击一般。
他的眼神瞬间空洞无神,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嘴唇也被咬得渗出了鲜血。
片刻之后,一声痛苦至极的嘶吼从他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啊——!”
“这不可能!本王怎会如此!”
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痛苦、绝望与不甘、
仿佛要冲破这内室的墙壁,传至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双手死死地揪住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甚至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身体也不停地颤抖着,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这时,裴轶渊心急如焚地冲进内室、
他的衣衫被雨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
头发湿漉漉地耷拉着,水珠顺着发梢不断滴落。
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关切,看到墨少白如此痛苦的模样、
眼眶瞬间刺红!
几步跨到床边,一把抓住墨少白的手,
声音伤沉道:
“王爷,您一定要挺住啊!
千万不要放弃,臣这就去遍寻天下名医,
哪怕是踏破铁鞋,也要找到能治好您腿的办法。”
裴轶渊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
双手紧紧地握住墨少白的手,仿佛要用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对方一丝慰藉与希望。
然而,墨少白却猛地甩开裴轶渊的手、
双眼猩红,如同一只受伤后陷入绝境的野兽、
怒吼道:“寻什么名医!
本王如今已成了这副废人模样,还有何用!
这双腿废了,
本王拿什么去护国安邦
本王所有的抱负,
所有的成就都因这双腿毁于一旦!”
他的声音因为暴怒而变得尖锐刺耳、
脸上的青筋暴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愤怒与不甘。
裴轶渊被墨少白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再次紧紧握住墨少白的手、
眼神坚定地说道:
“王爷,即使不能武也能文,双腿不便,你的智慧和谋略仍在,我们还有机会。
您要是现在就放弃了,
那才是真的中了外邦的奸计!”
裴轶渊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试图唤醒墨少白的斗志。
墨少白听了裴轶渊的话、
身体渐渐停止了颤抖,但眼神依旧空洞而绝望。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裴轶渊,
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机会?
本王如今这副模样,如何去把握机会?
连站都站不起来,还谈什么抱负,
什么守卫大辕……”
他的声音越来越沉、
最后几乎微不可闻,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随着这几句话消散了。
裴轶渊看着墨少白如此颓废的模样、
心急如焚,但他知道此刻墨少白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帮助墨少白重新振作起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内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墨少白沉重而痛苦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王府管家得知王爷重伤,满脸悲戚,立刻加强王府守卫、
亲自在府中各处巡查,以防太子再次派人来袭。
他一面差人去搜集各类珍贵药材,哪怕希望渺茫,也盼着能对王爷的腿伤有所助益;
一面安抚府中众人的情绪,让大家各司其职,不可慌乱,维持王府的正常运转、
同时严禁消息外传,以免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墨少白的贴身护卫们各个面露悲愤之色,他们齐聚在练武场、
紧握手中兵器,眼中满是怒火。
“王爷待我们恩重如山,如今遭此大难,我们必当为王爷报仇雪恨!”
其中一人怒吼道。
众人纷纷响应,他们自发加强训练,日夜巡逻,还秘密派出人手去打探伤墨少白之人的行踪和消息、
发誓要帮助大理寺找出太子的把柄,为王爷讨回公道,即便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王府的婆子则躲在角落暗自垂泪,她们默默为王爷祈祷,祈求上苍保佑王爷能早日康复。
她们更加精心地准备王爷的饮食起居,熬煮滋补的汤羹,缝制柔软舒适的被褥、
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希望能在这艰难时刻让王爷好受一些、
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照顾好受伤的王爷,期盼着王府能再次恢复往日的安宁与荣耀。
墨少白无力地倚靠在床头,往日那挺拔坚毅的身躯此刻显得孱弱而憔悴。
他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起皮,几缕凌乱的发丝紧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双眼深陷,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生命的光彩已从其中渐渐消逝、
只有偶尔闪过的一丝痛苦与绝望,才让人感觉到他还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那曾经紧握着权力与荣耀的双手,如今无力地搭在床边,手指微微颤抖,像是在诉说着内心的不甘与挣扎。
他的双腿毫无生气地伸展着,腿上的伤口被层层白布包裹、
却依旧有血迹渗出,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这场灾难的残酷。
他的呼吸微弱而沉重,每一次起伏都像是在与命运做着艰难的抗争、
整个身体仿佛被抽干了力量,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与黑暗之中、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墨少白,似乎已随着这场伤痛一同远去,徒留下这具饱受摧残的躯壳,让人看了心生怜悯与悲戚。
裴轶渊知道,这就是墨少白当时刚受伤的模样!
但,目光瞥向他的双腿,眼神一沉!
御医匆匆步入皇宫,神色慌张,脚步急促,一路引得宫人们侧目。
待来到御书房前,他先是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气,才抬手轻轻叩响了门。
“进来。”皇帝威严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御医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迈进屋内,便立刻跪地请安:
“皇上,微臣有要事禀报。”他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双手伏地,身子也在不自觉地轻颤。
皇帝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章,听闻此言,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地问道:
“何事如此慌张?”手中的朱笔却未曾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