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上面的徽帝,藏着颤抖的手,神色欣喜若狂。
那是压在胸口大石,被卸下后的轻松感。
他做梦也没有想过,完颜娄室竟会在老十九这里,栽了个大跟头。
“我儿勇猛!”当初让这孩子弃文从武,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抉择。
只是不知眼下他落在金军手里的那些子侄如何了……
战争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开始落下帷幕。
赵?担心王蔤走夜路危险,催促:“王姑娘,赶紧回去吧,我这边局势已定。”
“哎呦喂,用完就丢,哼~”王蔤把吃剩的瓜子,揣回口袋里,蹲下身,借着河水洗了把手。
“不是,我没有那意思……小心后面!”
赵?提醒的同时,迅速出手,王姑娘身后的大树,藏着两个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
俩人浑身包裹严实,就连眼睛上都带着墨镜。
男人身上的肌肉发达,脚步轻盈,在王蔤洗手的时候,迅速上前。
抬腿,一脚把王蔤踹入河里。
赵?随手把身边的碎石,隔着白玉璧,破开时空,砸到男人的天灵盖。
“呜呜……”王蔤落水后,被另外一个男人按住脑袋,死死的往河水里面压下去。
河水冰冷刺骨,她呼吸被冰水夺去,呛进浑浊的冰水,肺里刺痛至极,仿佛被无数细小的冰针刺穿。
四肢不由自主地挣扎着,惊起一圈圈涟漪,却撼动不了按在她头顶铁钳般的大手。
赵?再次迅猛出手,用硬石块砸烂了这个男人的天灵盖。
男人应声倒地,鲜血四溅,红红白白的脑仁飞溅的到处都是。
没了桎梏,王蔤想往上浮出水面,但小腿抽筋,根本不听她的使唤。
很快周围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寒冷和窒息是那么清晰。
墨色长发在水中飘散开来,像一束束黑丝缓缓沉落,与河水中细碎的冰渣交织在一起。
她的心中涌现出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她知道,如果不能出水,三岔河口将成为自己的葬身之地。
可她不想死,银行卡里的钱自己还没有花完,想吃的好吃的,还没有吃够,连别墅都没有住过几天。
她不甘心啊!
还有赵同学,他看到她溺水而亡,会很难过吧?
她的眼眶湿润,泪水与浑水的河水融为一体。
她不甘心赴死。
拼命地挥动着手臂,试图拯救自己。
挣扎间,触碰到了一块凸出的硬物,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借力往上,终于抓到了一线生机。
仿佛前面有模糊的光明,她的视线渐渐恢复,透过水面,她看见了晃动的火焰。
希望就在眼前……
“王蔤!王蔤!”耳畔是赵?的嘶吼。
怎么和以前隔着白玉锁听着的不一样?
是那么的真实,仿佛身临其境……
船上,赵?孤身一人,隔着白玉璧望着悠悠的流水。
倩影在水中若隐若现。
她怎么还没有出水?!
慢慢的,视野变得模糊,他再也看不到她那边的任何东西。
曾经两人的笑声似乎还在耳畔回荡,如今却只剩他一人拿着白玉璧这样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