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家的幽静庭院之中,药无尘于书房内踱步,手中紧握着一封神秘来信,面色凝重如霜。信上赫然写着楚家与血气门即将合兵攻打云家,催促他即刻接药灵儿返回药家避难。然而,这封信无署名无印鉴,药无尘苦思冥想,任他如何聪慧,也无法推断出究竟是何方高人暗中传信。
此时,凤英身着一袭素锦长裙,莲步轻移,缓缓走进书房。见药无尘双眉紧蹙,焦虑之情溢于言表,她轻声问道:“老爷,何事让您如此烦忧,竟愁眉不展至此?”药无尘长吁一声,将手中书信递给凤英,说道:“夫人,你看,刚收到此信,却不知是何人所寄。信中明示要我速往云家接灵儿回府。”凤英接过信笺,细细览阅,柳眉轻蹙,“这灵儿好端端地怎会陷入如此险境?”药无尘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此前我偶然得知灵儿在云家,本以为云家乃名门望族,家大业大,又有诸多高手坐镇,无人敢轻易对其寻衅滋事。岂料如今血气门与楚家竟欲联手攻之,着实令人始料未及。夫人,你可有良策?”
凤英微微垂首,沉思良久,而后朱唇轻启:“老爷,依妾身之见,云家底蕴深厚,我们理应给予信任。倘若云家都难以抵挡楚家和血气门的攻势,那我药家又岂能独善其身?再者,老爷难道忘却了云家背后尚有一群隐世高手蛰伏不出?他们的实力深不可测,或许在关键时刻会扭转乾坤。”药无尘听闻,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凤英,眼中的忧虑逐渐被认可所取代,他缓缓点头:“夫人所言甚是,如醍醐灌顶,令我茅塞顿开。况且当下我药家正与灵家、龙家共商上书天枢府之大计,此刻若贸然前往接灵儿回府,路途之上危机四伏,变数太多。反倒不如让她留在云家,有云家的庇护与那群神秘高手的潜在助力,说不定会更为安稳。”
凤英走近药无尘,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老爷不必过于担忧,灵儿那孩子聪慧伶俐,吉人自有天相。云家既有应对之能,我们在此间也需筹备周全,以备不时之需。”药无尘反握住凤英的手,微微用力,似在汲取力量,“夫人说得对,我这便差人前去打探消息,密切关注云家局势,若有风吹草动,我们再做定夺。”
在神木城内,云璃仿若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尾随着楚雄安。他身姿矫健,隐匿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与错落有致的屋舍阴影之间,目光始终锁定着前方那个身影。楚雄安浑然未觉自己正被跟踪,大摇大摆地来到一家客栈,抬脚便踏入其中,随后熟稔地朝着二楼行去。
云璃在客栈外稍作停顿,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店小二,脸上挂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同时悄然将一锭银子塞到店小二手中,压低声音问道:“小哥,我且问你,最近这客栈里,或是这周遭,有没有出现一些行迹鬼祟、看着就不像是好人的家伙呀?”店小二眼睛一亮,忙不迭地将银子揣入怀中,凑上前神秘兮兮地说道:“客官,不瞒您说,这几日确实有几个外乡人,看着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云璃心中一动,刚要再细问,却听到客栈内隐隐传来些许动静。
此时,在二楼的房间里,药无阳正像一只蛰伏的猎豹,静静地等待着楚雄安的到来。楚雄安推门而入的瞬间,药无阳那锐利的目光便如利箭般射向他,楚雄安开口问道:“你这边调查得怎样了?”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耐。药无阳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懊恼,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回应道:“我几乎把这神木城翻了个底朝天,可还是并未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仿佛所有的线索都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
楚雄安刚要安慰几句,药无阳却突然神色一凛,那眼神好似能穿透人心,他目光犀利地盯着楚雄安,呵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闯祸了?别瞒我,我能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在靠近。”楚雄安满脸惊愕,眼睛瞪得大大的,连忙摆手,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我绝对没有,我这几日一直都在低调行事,怎么可能闯祸?”药无阳不屑地嗤笑一声,那笑容中满是嘲讽:“你这蠢货,被人跟踪了都毫无知觉,还敢说自己低调行事?”楚雄安还是不太相信,他梗着脖子争辩道:“怎么可能?我一路上都格外小心,连走路都看着脚下,并未张扬行事,怎么会被人跟踪?”药无阳懒得再与他多言,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过他来到窗边,手指向下,语气冰冷:“那你看看下面那是谁?”
楚雄安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当看到云璃那挺拔却透着危险气息的身影时,不禁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低声咒骂:“可恶,他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药无阳一边迅速而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衣物与行囊,一边焦急地说道:“你太愚笨了,此地已不再安全,我们必须马上撤离,若是再晚一步,怕是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言罢,药无阳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率先从窗户跃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稳稳地落在客栈后方的小巷子里,接着便如脱缰的野马般狂奔而去。楚雄安也不敢有丝毫迟疑,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急忙追随着药无阳的脚步逃离,脚下的石板路被他踩得咚咚作响。
云璃在楼下隐隐感到一丝异样的动静,那是一种高手在行动前散发出来的微妙气场波动。他心中一紧,脚下生风,待他快步冲上二楼查看时,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和微微晃动的窗户,楚雄安与药无阳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在此处出现过一般。就在这时,云灵玉的声音通过传音石在云璃耳边响起,那声音犹如天籁之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云璃,你此刻身在何处?”云璃赶忙回应:“我在神木城内的一家客栈,我发现了楚家的人,本想跟踪他们,搞清楚他们在谋划什么,可现在跟丢了。”云灵玉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先回云家吧,他们的事情父亲已经知晓了。”云璃听后,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晓此刻违抗命令并无益处,只得无奈地放弃追踪,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扇还在晃动的窗户,转身向着云家的方向匆匆赶去,身影渐渐消失在神木城的街道尽头。
在天枢府那巍峨庄重的殿堂之中,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府主与太上五长老钟鼎天犹如两只对峙的雄狮,一场激烈的言辞交锋即将拉开帷幕。
府主满脸的忧虑与急切,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他提高了声调,言辞恳切地说道:“钟老,您这般行事,全然不顾各方势力的平衡与天枢府的长远安危,这无疑是在亲手将天枢府推向被八大家族围剿的无底深渊啊!您难道就不能权衡一下利弊,多为天枢府的未来考虑考虑吗?”钟鼎天听闻此言,顿时怒目圆睁,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他重重地一甩衣袖,发出呼呼的声响,大声呵斥道:“哼!你这乳臭未干的府主,不过是初登大位,何时轮到你在我面前如此放肆,对我的决策指手画脚?你可知道我在这天枢府的威望与资历岂是你能轻易撼动的?”
府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向前迈了一小步,目光坚定地直视钟鼎天的眼睛,苦口婆心地劝说道:“钟老,您在天枢府德高望重,这我自是知晓。但您若继续这般固执己见,一条道走到黑,天枢府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无数先辈们辛苦打拼下来的基业将会毁于一旦啊!您就忍心看着这一切发生吗?”钟鼎天被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他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处泛出白色,大喝一声:“大胆!你这无知小儿,竟敢如此诅咒天枢府!你可清楚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难道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天枢府更加强盛,让我们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站稳脚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