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神吃惊道:“先生是打算离开吗?”
“不得不如此啊。”
陈泽叹了口气,说道:“我马上就走!这座家园,暂且拜托给诸位照料了。时间仓促,劳烦你们告知温夫人,就说我临时有事外出,不必担心。我走之后,徐长远如果找来,你们务必要坚决否认见过文判官,否则,定会遭他报复!只要我不在这里,谅他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会为难温夫人和纤纤这样的凡夫俗子。倘若有事,你们记得第一时间发香传讯告诉我!”
几个宅神连连点头:“先生放心,小神等都记住了!”
陈泽立刻回屋收拾东西,打包行囊,能带走的,全部带走,不能带走的,一概抹除。
临别之际,厕神迎了上来,分外不舍的说道:“陈先生,你要去哪儿?不会永远离开浑县吧?徐长远那厮已经坏透了,他视百姓为刍狗,也视我们这些宅神为奴隶,整个浑县无论阴阳两界,没有谁能制得住他!先生如果在浑县,我们就还有脱离苦海、见到光明的希望!先生如果永远离开,那浑县将万古如长夜啊!”
“放心吧,只是暂别,我不可能永远离开浑县的。”
陈泽幽幽说道:“实不相瞒,我今夜冲击品级道境失败,对上徐长远毫无胜算!等我找个隐秘的地方藏匿下来,勤修苦练,争取早日突破瓶颈,待大功告成之时,便是他徐长远神死道消之日!”
“城隍庙里的那座金身,我砸定了!”
“诸位,告辞!”
“先生慢走!”
陈泽大步前行,丐神跟在他身后,机械的走着,步伐却不慢。
很快,两道身影从院墙上翻落出去,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里。
“真伟岸!”
厕神望着陈泽的背影,由衷的赞叹了一声,扭头又冲大小门神、中溜神和灶神投去鄙夷的眼神:“你们还拿陈先生来打赌,胡乱猜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猥琐!”
“你才最猥琐好吗?!”
……
徐长远在庙里等得心急火燎。
眼看大半夜都过去了,还不见文判官回来,更不见美人。
对美貌少妇的妖娆明艳幻想了不知道多少遍,各种姿势造型也在脑海中预演了无数次,一肚子邪火越来越难以压制,直憋得他嘴角大起燎泡!
恼火之余,他暗暗的骂:“文判官这狗东西不会是色胆包天,见猎心喜,自己先快活完,才带来给我享用吧?”
眼看天都快亮了,徐长远的忍耐心也到了顶点,忽然听见前头偏殿里“嘭”的一声炸响,徐长远先是一呆,继而如梦方醒,如遭雷击,拍案而起,大叫一声:“不好!”
“是不好了,神尊!”纠察司公匆匆来报:“文判官的神格消失了!”
武判官、夜游神也都闻讯赶来,叫道:“老大的神像崩了!”脸上全是惊怖之色。
速报司公讪讪来迟,默然无语。
此时的阴阳司公正在阴阳司的衙署里整理案卷,忽然收到一缕香讯:“行踪暴露,暂避风头,望公尽力保全温氏一家,陈泽拜上!”
阴阳司公吃了一惊,陈泽暴露了?!
又听见徐长远那边大呼小叫的,他匆匆起身,赶了过去。
“可恶!”
刚露面,便看见徐长远在发飙,一掌击碎了长案。
文判官的死固然对他打击不小,但更让他恼火的是,渴望了一晚上的美色终究是没有享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