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远理屈词穷,索性倒打一耙:“那你又为什么这么清楚?”
“因为城隍不理政务,这大事小情,都由本司料理,不能不清楚。”
阴阳司公底气十足。
“更何况,城隍之前对浑县城内各家各户的宅神都发过香讯,告诫他们,如果有陈泽的消息,就通报上来,重重有赏……温菲菲如果真在自己家里藏匿了陈泽,怎么不见她家的宅神通报消息呢?”
一番话说的纠察、速报、夜游、武判都暗暗点头,已经默认阴阳司公有道理了。
徐长远听得头昏脑涨,怒问道:“那你说,文判官是怎么遇害的?!”
阴阳司公说:“或许是在半道里遇上陈泽,被截杀了呢?也或许,文判官的死,与陈泽压根就没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是有什么厉害的妖怪、魔类进犯咱们浑县,撞见了文判官,下了毒手;甚至也有可能是修为高深的仙人,看见文判官不爽,随手就杀掉了……总之,可能性很多,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能武断的下结论。”
“行了!本座不想听你说话了!你要是比本座还聪明,怎么不是你当城隍?”
徐长远辩驳不过阴阳司公,彻底恼羞成怒,管你上头有没有人,老子很不爽!
阴阳司公摆了摆手:“城隍若是这么不讲道理,那本司无言以对。”
“你早就该闭嘴了!纯纯杠精!”
“是非自有公论,谁也不能只手遮天。”
“公你妈的头!遮你妈的头!”
徐长远忍无可忍,怒骂了两句泄火,然后叫嚣道:“上头有人了不起啊?老子也不是白混的!这里是浑县,不是越州府,老子最大!老子的话就是公论,老子就是能只手遮天!老子说煤是白的它就是白的,老子说雪是黑的它就是黑的!老子说温菲菲有问题,她就是有问题!不爽?你忍着!老子的话讲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众神面面相觑,你都这么不要脸了,一口气喊了八个老子,谁他娘的还敢反对?
现场一片死寂。
徐长远突然觉得少了文判官在一旁捧臭脚拍马屁,好孤单好落寞好没有意思。
这使得他更加怨恨陈泽了!
“既然都不反对,那就别愣住了!”徐长远下令道:“各自点齐手下的阴差,随同本座前往温菲菲的家中!那骚寡妇到底是好是坏,有没有和陈泽勾搭成奸,去了一问就知道!”
“遵令~~”
众神只都连忙行动起来。
阴阳司公幽幽的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抹不安之色。
他不惜与徐长远贴脸开大,仗着“上头有人”,冒着性命危险,怒怼狂喷了半天,到底也没能拦住对方。
陈泽啊陈泽,本司已经尽力了。
但愿你一切都安排妥当。
……
一阵狂风席卷天际,眨眼间便落入城南老宅。
徐长远率众驾到。
而此时,温家宅子里的男女老少们还没有睡醒。
无人知道陈泽已经不在,更想不到有一场腥风血雨正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