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洗漱用的。
闫冰和陈泽分别向他道谢,他也只是默默鞠躬回礼,没有多少言语。
放下了桶,净明扛起挑担正要离开,云福忽然一把扯住了他的袍袖,说道:“小师傅,别着急走啊,我问你,你们庙里的僧人是不是少了许多?”
净明怔怔的看着云福,也不说话。
“你哑了还是聋了?”云福急道:“我问你话呢!”
“好像是的……”净明擦了擦脸,吞吞吐吐的开口,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云福不耐烦道:“什么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出家人不打诳语!”
净明挠了挠头:“那就是少了。”
云福冷笑:“我看少了不止一个两个,减员了至少一半人吧?”
“嗯~~”
“为什么突然间少了这么多人?是丢了,跑了,被赶走了,思春还俗了,还是圆寂了?说话!”
陈泽忍不住想笑,这云福说话可不是一般的损,而且也不是单单针对自己。
“小僧不知。”净明连连摇头。
“不知?”云福怪叫道:“你是这庙里的和尚,身边少了那么多人,你会不知道?!”
净明被喷了满脸满头的口水,也不敢擦,双手合十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云福瞪眼道:“为什么不可说?”
净明颤巍巍道:“师父说,佛说不可说,那就是不可说。”
云福懵了半天,大怒道:“好你个小秃驴,跟我这儿念王八经呢!信不信我给你一个脑瓜崩,再给你添一个香疤?!”
净明连忙劝道:“施主淡定,佛门净地,不可——”
云福骂道:“净你妹呀!”
净明一怔,然后悲伤的说道:“小僧确实有个师弟叫做净泥,也确实没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僧还十分想念他,但师父说,人生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一切有为法,当作如是观。”
“我——”云福气的扬起拳头就要揍人。
“云福!”
闫冰忍不住呵斥起来。
“夫人,这小秃驴忒不老实。”云福回头辩解道。
闫冰上前温柔的说道:“家人鲁莽,还请小师傅勿要怪罪。但我们也确实好奇,为什么好端端的,禅院里会突然少了那么多人?小师傅能否直言相告?”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小和尚就更难过了。
像闫冰这种明艳诱人、充满韵味的少妇,凑到他近前,眼波柔媚,吐气如兰,声音还娇滴滴的,净明哪里顶得住?脸都红了,气也喘了。
“不是小僧不老实,是因为师父交待过,私下里不能随意议论这些事情……但是夫人既然问了,小僧就照实说了吧。只求夫人不要告诉师父是我说的。”
闫冰笑道:“放心吧小师傅,我不是乱嚼舌根的女人。”
这一笑,让小和尚酥了半边身子,他顿了顿,然后说道:“这得从三个月头里说起,怪事是从那时候发生的。几乎每一天,禅院里都有僧侣圆寂,有的是睡着睡着人就没了,有的是在佛堂念经,然后就去西天了,还有的是夜里出去解个手,就再也没回来……”
“啊?!”
闫冰听的花容失色,云畅也捂住了嘴。
云福急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