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砚冷笑道:“他们要真是坚守那破规矩不让我进城也就罢了,结果只是贪赃,给银子就放行,简直岂有此理?!待我去找他们理论!”
眼看他就要暴走,陈泽一把拉住他,苦笑道:“李兄,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俗话吗?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跟他们理论的最终结果是他们恼羞成怒,把你打一顿,甚至抓起来,你除了斯文扫地,还能落得什么好下场?听我的,君子不与小人争对错,人不与狗论是非,卿本是清白身,何必自陷污泥中?”
“哈哈哈~~~好一句‘君子不与小人争对错,人不与狗论是非’!”李星砚笑了起来:“陈先生快人快语,大出我胸中恶气啊!”
笑声中,一阵“咕噜噜”的动静从李星砚的肚子里发出,他也不尴尬,拍了拍肚皮自嘲道:“听,这是一肚子牢骚啊。”
陈泽笑道:“李兄也是妙人妙语,令我忘俗。相逢即是缘分,若蒙不弃,你我交个朋友如何?”
李星砚感叹道:“别人都当我是叫花子,是穷书生,是酸秀才,唯恐避之不及,先生却肯拿我当朋友,我唯有感激,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嫌弃?”
陈泽一把扯住李星砚的手:“走吧,现已正午,我请李兄大快朵颐!”
李星砚却挣扎了一下,止步不动,说道:“陈先生刚才已经为在下破费过一次了,怎好再吃你的请?”
陈泽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你我既然做了朋友,就该义气当先。李兄若是再客气,便是不想认我这个朋友了?”
“这……”
李星砚迟疑道:“在下真的就只是一个穷酸秀才,身无长物,一文不名,没有什么好处给陈先生。实在是想不明白,陈先生为什么对在下这么好?”
陈泽正容说道:“有些人虽然从没见过,却能一见如故,有些人从小就认识,却最终白首如新。我与李兄,便是一见如故。李兄不信么?”
李星砚本来就是豁达之人,不拘小节,见陈泽丰神俊朗,仪表不俗,不似坏人,更兼情真意切,当下也没了疑虑,说道:“在下相信!恭敬不如从命,但凭先生安排!”
“这就对了嘛。”
陈泽笑了起来,与李星砚携手同行。
路上,略一询问,陈泽才知道,李星砚是寒门子弟,但自小好学,而且聪慧异常,有过目不忘、落笔成文之能,其父母为此砸锅卖铁供他读书,结果就在他考中秀才的时候,因劳累过度,双双离世……
李星砚在葬过双亲之后,无牵无挂,索性离开家乡,游历天下,靠着卖字卖画和做私塾先生糊口,一边赚盘缠,一边长见识,沿途写诗写赋写文章,想方设法送到达官贵人府上,投石问路,盼望着有朝一日被人赏识,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不负双亲养育之恩。
如今来到汴州府境内,他的盘缠早已用尽,三天饿了九顿,正准备进城谋个私塾先生,却没想到被守城士兵当做叫花子拦在大梁门外,差点打起来。
李星砚也询问陈泽的经历,陈泽说自己修得几分本领,游戏人间,遍览红尘,只为惩恶扬善,快意人生,好多管闲事,抱打不平……李星砚听得又是羡慕又是敬仰,与陈泽越聊越投机,只恨没有早些认识。
两人相互序齿,得知陈泽年长几岁,李星砚索性连称呼都改了,不再叫“陈先生”,改称“陈大哥”了。
陈泽也“李贤弟李贤弟”的喊了起来。
“小弟行南走北,见惯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除了父母之外,陈大哥是对我最好的人了。”李星砚感慨的说道。
陈泽微笑不语,心里暗想:“以后你会发现,我对你的好远不止这些,等会儿就送你一个倾国倾城的小富婆做媳妇儿,让你陡然而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