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之人,岂有好报?”
李星砚叹了口气,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童子鸡啃了个干净,嘀咕道:“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两人刚刚走到虹桥上,便听桥下有人喊道:“快跑啊!花花太岁来了!”
陈泽往桥下一看,街上人仰马翻,许多撂地的商贩收摊子就跑,沿街的门店也都纷纷上板,像是土匪响马要过境了一样。
而远处,一个浑身绫罗绸缎的年轻男人,在七八个奴仆的簇拥下,正往虹桥这边走来。
陈泽睁开法眼,凝眸细看,但见那人膀大腰圆,极其魁梧,膏满肠肥,一脸横肉!鼓泡眼,透着凶光,大鼻子,冒着油腥,十分不善!
他左手捏着一根牙签,边走边剔,右手臂弯里搂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被他体型映衬,显得极为娇小,他肩膀上还架着一只浑身漆黑的鹰,真是八面威风,嚣张至极!
一股邪气从他泥丸宫里冒出来,灰蒙蒙如烟似雾,颇为浓郁!
左道,八品中阶!
果然是孙国!
“大哥,这个人应该就是孙国吧?”李星砚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总不至于汴州城里有两个“花花太岁”吧?
“是他!”
陈泽嘶声答道,脑海中一声响,血气直往上涌!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来得好啊!
李星砚有些紧张的问道:“他们人多,咱们怎么办?”
“凉拌!”陈泽加快了步子下桥。
李星砚也连忙跟上。
街面上的人还在狂奔逃避,片刻之间就散的干干净净,而走下虹桥的陈泽和李星砚就看起来十分显眼了。
下桥之后,陈泽便止步不前了,李星砚也立在他身旁,两人望着孙国一行迎面走来。
孙国走路摇摇晃晃,像是喝了酒,踏地之声极为沉重,远远就能听见“咚咚”的声响,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仆从谈笑风生,踢踢打打,路过的狗都要挨上一脚,夹着尾巴赶快逃命。
被孙国搂在怀中的女子,看穿着打扮分明是良家,根本不似出自勾栏瓦肆的风尘女子,虽然被他庞大的身躯所遮蔽,但依然可以窥见她脸上满是惊怖的神色,走路姿势也极其不自然,像是被孙国强行驱策着移动,身姿羸弱,似乎随时都可能被孙国折断!
“大哥,那个女人看起来是良人,像是被这狗官的狗衙内强行掳来的!”李星砚啐了一口,忿忿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女子,这狗衙内真是胆大妄为、无耻下流啊!”
陈泽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贤弟稍后躲远点,这些家伙由愚兄来对付,你注意保护好自己。”
“没事,小弟不怕。”李星砚的声音虽然微微颤抖,但语气里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陈泽也没有再言语。
他正在仔细观察孙国的面相、骨相、行走之相。
这狗衙内的道境虽然与自己相当,可破绽极多。
从相术上来看,对方的身法、应变速度都远不如自己。
如果战术适当,应该有很大的几率能做到一击必杀!
就在这个时候,孙国似乎察觉到了陈泽杀人般的目光,有所警觉的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虹桥。
待看见两个男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时候,孙国的眼睛里微微闪过一抹惊讶,汴州城里居然有人见了自己不跑?
但是很快,那抹惊讶便被狠戾所取代。
“有意思。”孙国玩味似的说道。
一个恶奴也拱火道:“衙内,你看那桥下站着两个小东西,要拦咱们的路!”
“去,让他们长长教训。”
孙国挥了挥手,身后的恶奴们立刻分散开来,形成了一个扇形包围圈,快步朝着陈泽、李星砚两人逼近。
“嘿~~给你看点乐子。”孙国冲臂弯里的女子浪笑,声音如同破锣般刺耳。
李星砚看见恶奴们逼近,不免有些紧张,但是看看陈泽,渊渟岳峙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他这才把心神稳了下来。
陈大哥都不怕,我怕什么?
恶奴们前后包抄,已把陈泽和李星砚团团围住,孙国搂着女子也走到近前。
“外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