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如果张灵官是认真的，为了让四废道人多帮他采集野味，确定要你嫁给他，你要是坚持不答应，张灵官会不会杀了你？”

长乐彻底不言语了，眼中现出惶恐的神色。

陈泽已经知道答案了，叹息一声，问道：“所以你们这些侍者在张灵官的眼中，究竟是什么存在啊？算是人吗？”

长乐垂首说道：“可能就是牲畜吧。反正，天界上的人和下界的我们，不太像一个物种。张灵官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他对我们这些奴仆和侍者，就像是人类对待牛马和猫狗一样，既奴役我们，有时候又逗我们玩。当他高兴的时候，可以随手施舍我们一点好处，当他不高兴的时候，张口就骂，随手就打，也可能一脚就把我们给踢死了。灵官府里，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厨子是最容易死的，只要做的菜肴不合口，或者破坏了食材，张灵官就会勃然大怒，瞬间将人打死。”

“一品道境的厨子，他随手打死？而且打死很多个了？”陈泽打了个寒噤。

长乐凄然笑道：“是啊。也有许多侍者被打死了，但张灵官在所有的天上人之中，还算是脾气好的。”

陈泽听得有些瞠目，心里也不由得涌起一阵恐惧，这还算是脾气好的？

如果自己哪天飞升登天了，是不是也要做这些天界人的奴隶？

自己辛辛苦苦修炼，好不容易修炼到世俗的尽头，攀上所谓的巅峰，结果为的就是给天上人做牛马？

开什么玩笑？！

也太黑暗了！

他幽幽说道：“笨蛋美女，你在天上既然是这样的处境，为什么不逃跑呢？跟我私奔，也算是把你给解救了啊。”

“逃跑？跑得掉吗？”长乐苦笑道：“如果能跑，我早就跑了，何必等到现在？至于跟你私奔，更是无稽之谈，你才一品道境，怎么可能解救得了我？一旦四废道人被杀的事情被张灵官知道，你都自身难保，哪里能管得了我？”

陈泽冷笑道：“所以，你不打算逃跑，而且，为了自保，你要跟张灵官告密？”

长乐秀眉微蹙：“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告什么密？”

陈泽“哼”了一声，说：“那你怎么总是担心张灵官会知道四废道人是我们杀的？你说你骗不过张灵官，那你不骗不就行了？你什么也不说，张灵官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这难道很难？”

长乐叹了口气，然后语气沉重的说道：“天上人的能量之大，你是根本想象不出来的。虽说近几百年来，天界处于一种无序的混乱状态中，不少天上人各自为政，对玄天上帝也不大尊敬，天界又受到西方佛界势力的进逼，势力收缩，许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得到及时且妥善的处理，可张灵官最近却很清闲，而且他越清闲就越贪吃，正是要倚重四废道人的时候，四废道人却不见了。你觉得张灵官会善罢甘休吗？”

陈泽：“……”

长乐说话很没有条理，基本上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这一开口，信息量太大，陈泽消化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张灵官不善罢甘休的话，能怎么样？”

“四废道人身为张灵官的奴仆，元神是被打上灵官府烙印的，一旦寂灭，张灵官立刻就会知道。”长乐忧心忡忡的说道：“按照他的生活规律，现在，他应该是在睡觉，等睡醒了以后，获悉四废道人身死，必然会勃然大怒，然后彻查谁是凶手。”

陈泽问道：“怎么个彻查的法子？”

长乐幽幽说道：“他会先派遣侍者下界，侍者如果查不出来，就派遣灵官府天兵下界，若是天兵也查不出来，他就会亲自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