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安国望着魏雅歆,她眼中的迷茫和不安像冬夜里飘落的雪花,轻轻柔柔,却又带着一丝凉意。
他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关掉了空调,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第二天,侯安国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回老家的路。
车窗外,熟悉的风景飞速后退,如同他匆匆流逝的岁月。
回到老家,他先是给父亲侯贵文带了两瓶珍藏的茅台,酒香浓郁,打开瓶盖,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醇厚的酒气。
侯贵文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夸儿子孝顺,还嚷着要今晚就打开喝。
母亲秦玉翠接过侯安国递来的银行卡,嘴上却数落着:“又乱花钱,买这贵的酒,还给什么卡,家里又不是没钱用。”但她眉梢眼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如同冬日里盛开的腊梅。
她一边埋怨着,一边把卡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贴身的口袋,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
“快来烤火,外面冷得很。”秦玉翠招呼着侯安国,动作麻利地从灶台上取下火钳,将炉子里的炭火拨得更旺,火苗舔舐着炉膛,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又絮叨着,“你坐着,我去做饭。”说完,便转身走向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老头子,去称二斤肉回来!”秦玉翠扯着嗓子朝门外喊着,声音穿透了院墙,传到了远处。
她又弯腰钻进了菜园,开始采摘新鲜的蔬菜,翠绿的菜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侯安国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靠在温暖的炉子旁,感受着火苗带来的热度,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父亲侯贵文打来的。
“儿子,你妈说你买了房子?”侯贵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侯安国笑了笑,回答道:“嗯,买了。等我回去,就告诉你们。”
电话那头,侯贵文“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侯安国仿佛能看到父亲那张略显疑惑的脸。
不一会儿,母亲秦玉翠提着菜篮子走了进来,她放下菜篮子,朝侯安国说道:“你爸去称肉了,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侯安国笑着点点头,望着母亲忙碌的背影,心里感慨,生活果然是平凡中的惊喜,惊喜中的平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洪亮的喊声:“老太婆,我回来了!”
侯贵文手里提着块鲜红的五花肉,兴冲冲地跨进门槛。
“我来做!今天我来做红烧肉,庆祝儿子买房!”他说着,把肉往案板上一放,挽起袖子就要开始洗肉切肉。
秦玉翠白了他一眼:“你那红烧肉,甜得齁人,还是我来吧。”
“我的红烧肉怎么了?儿子以前最爱吃了!”侯贵文不服气地反驳,但还是乖乖地退到一旁,看秦玉翠熟练地处理食材。
厨房里,锅碗瓢盆交响曲般奏鸣,油烟机嗡嗡作响,肉香渐渐弥漫开来,勾引着每个人的味蕾。
晚饭摆上了桌,热气腾腾的红烧肉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肥瘦相间,入口即化。
侯安国夹起一块,细细品尝,熟悉的味道瞬间将他拉回童年时光。
“儿子啊,你老大不小了,这房子也买了,啥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看看?”秦玉翠一边给侯安国夹菜,一边关切地问道。
侯安国笑着答道:“妈,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现在这社会,谁还愁找不到对象啊。”
秦玉翠还想再说什么,侯贵文却打断了她:“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瞎操心了。”他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儿子,你说的那房子,什么时候让我们去看看?”
“装修好了,随时可以住。”侯安国放下筷子,认真地说道:“你们就搬过去住吧,城里生活方便,医疗条件也好。”
秦玉翠和侯贵文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犹豫。
秦玉翠说道:“我们再想想,这老房子住了几十年,也习惯了。”
“是啊,这菜园子里的菜,城里可吃不着。”侯贵文指着窗外绿油油的菜园,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舍。
“那……明天去看看?”秦玉翠试探性地问道。
“行,明天去看看。”侯贵文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儿子身上,
第二天清晨,侯安国早早地起了床。
他走到菜园,看着沾满露水的蔬菜,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
“妈,我去地里摘点菜。”
侯安国在地里摘了些新鲜的蔬菜,又从坛子里挖出一罐母亲亲手做的剁辣椒,这才驱车返回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