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和离最好的时机,她没必要守护着他,但是她的良心也不能坐着不理,罢了,再出手一回,他若是执迷不悟仍旧前往,那么她也没办法。
“裴大哥,我与他虽无情投意合,但到底夫妻两年,袖手旁观我也做不到,婆母虽不喜我但到底爹娘不在这两年也没刻薄我,只是不亲近我。我想你将这个局面告知他,不必亲自出面,若是他执迷不悟,他做了这样的选择,我尊重。”
许云初说这些话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
裴玄看到了,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初初,若是有机会,我......”
裴玄颤栗着,紧张着想说出这句话,许云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裴大哥,我跟姝华一样,早已将你当作自己的哥哥了。”
裴玄瞬间脸涨红,仔细看去,她向来平静的眸光,有着真诚不似作假之感,他颔首:“好,妹妹就妹妹,大哥此生一定护你周全。”
许云初听了这话,有些感激,浅浅眉眼间的笑意绽开。
裴玄离开沈府,便差人将这桩事,以飞刀扎入沈煜城屋中的柱子上。
待沈煜城追出去后,来人已了无踪迹,他神色惊异的看着那柄飞刀扎着的信纸,打开看完了然于心,虽不知是谁但应当是无恶意的。
竖日
许云初带着怀玉来到沈老夫人的房中,老夫人正用着早膳,看见儿媳妇过来,神色冷淡的没有说话。
“娘。”许云初轻声唤道,见母亲并未理会自己,她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再次开口:“娘。”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此时,二房夫人陈氏正带着侄女陈蓁蓁坐在桌旁一同用膳,三房夫人也在一旁坐着。
许云初见状,赶忙向二位长辈打招呼:“二婶、三婶,安好。”就连陈蓁蓁,她也微微颔首,报以友善的微笑。
可就在她到来之前,这里还是一幅众人谈笑风生、热闹非凡的景象,但此刻却仿佛被点穴噤声了一般,变得异常安静,甚至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这种突如其来的静谧让人感到有些坐立不安。
三房夫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心中暗自揣测,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谈。于是,她站起身来,说道:“云初来了呀,快坐下一起吃,我已经吃饱了,正打算回屋里去呢。”
许云初连忙露出和煦的笑容,柔声挽留道:“三婶,您再多坐一会儿吧,今天所要谈论的事情和您也有关联呢。”其实,许云初心知肚明,三婶心地善良,自从嫁到沈家这么多年以来,由于三叔能力有限,导致她们在府中的地位不高,说话也没什么分量。但即便如此,三婶平日里对她多有照顾,帮衬不少。对于这份恩情,许云初一直铭记在心,懂得知恩图报。
她知道三婶并不想卷入这场可能会引发风波的讨论之中,可是眼下,若缺少一个见证者,很多事情恐怕难以处理妥当。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留住三婶才行。
听了许云初这番话,三房夫人先是一愣,随后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啊,那好吧,那我就再坐会儿。”
“有什么事,说吧,不用摆那个架子,来我屋里立威。”老夫人老垂的眼皮里,暗藏精光。
一句话她还没开口,许云初就被扣上了来婆母屋里立威的帽子。
刚嫁入将军府时,许云初清晰地记得那段时光里婆婆待她的种种好。那时的婆婆对她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甚至比对亲生女儿还要亲昵几分。许云初曾天真地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真正疼爱自己的长辈,内心充满了温暖和感激。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婆婆发现许云初所带来的附加价值并未如她预期般显着之后,她那原本和善的面容渐渐变得冷漠起来,开始毫不掩饰地展现出真实的一面。
许云初对此并非毫无察觉,但她早已习以为常。毕竟自小父母就不在身旁陪伴成长,这样的经历让她比同龄人更多了几分敏锐和洞察力。对于他人是否真心喜欢自己,还是仅仅只是在做戏敷衍,她往往能够一眼看穿。
此刻面对婆婆的冷言冷语,许云初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媳妇儿此番前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跟您商量呢。”她的语气轻柔却坚定,让人无法轻易忽视。
只见老夫人闻言冷哼一声,抢在许云初前面说道:“哼!你如今爹娘都已不在人世,能依仗的也就只有将军府夫人这一身份罢了。往后事事都得依靠我们家,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架子装模作样!”
许云初并没有因为婆婆这番不客气的话语而乱了阵脚,她依旧神色自若,淡淡地开口问道:“母亲可曾听闻今日京城里流传的那些流言蜚语?”
老夫人显然没想到许云初会突然提及此事,一时有些猝不及防,但很快便反应过来,面带讥讽之色反问道:“就算知道了又怎样?城儿如今正打算纳妾,与几个女子往来密切些难道也有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