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眉头紧蹙,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自恼怒。而高贵妃则完全不顾及儿子的感受,依然在不停地高声叫骂着。
“母妃……”三皇子忍无可忍,开口想要制止母亲的行为。
听到儿子的呼喊,高贵妃总算暂时闭上了嘴巴,但她那充满怨恨与愤怒的目光,仍旧死死地盯着许云初,仿佛要透过她看到其背后的父母一般。
许云初毫不退缩地迎上高贵妃的视线,眼中满是鄙夷和不屑。
只见她冷笑一声,嘲讽道:“真是荒谬至极!难道因为您喜欢,我父亲就得非娶您不可吗?更何况,您还是个忘恩负义、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
许云初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高贵妃,此时的高贵妃哪还有半点刚才那种端庄典雅、雍容华贵的姿态,活脱脱就是一个在街上撒泼打滚、蛮不讲理的粗俗村妇。
想到这里,许云初心中更是气愤难平。
她继续说道:“再者说了,当初若不是我父亲出手相救,恐怕您早就命丧黄泉了吧!如今倒好,不仅不知感恩图报,反而还在这里血口喷人。倘若没有我父亲当年的救命之恩,只怕您现在连坟头上的草都长得比人还要高了,又何来今日在此嚣张跋扈的机会呢?”
寝殿内
微弱的烛火在轻柔的微风中轻轻摇曳着,那跳动的火苗将昏暗的屋子映照得忽明忽暗。
屋内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淡淡的药草香气,这股气息混合着陈旧的木头味道,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和沉重。
在那张华丽却略显破旧的龙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身躯佝偻、形容枯槁的老者。
他那满脸的皱纹犹如岁月刻下的深深印记,看上去仿佛已经年逾六七旬,但实际上,这位老者才刚刚过了五十岁而已。
由于身中剧毒,他原本就苍白如纸的面容此时更是毫无血色,额头上不断地涌出细密的冷汗,汇聚成一道道涓流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在床边的桌案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排闪烁着银色寒光的细长银针,这些银针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冰冷和刺眼。
年仅五岁的许夭夭站在床边,小小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两道可爱的褶皱。她那双清澈而稚嫩的眼眸里,此刻却盛满了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凝重之色。
只见她伸出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一根银针,然后以超乎常人想象的沉稳动作,将银针缓缓地刺入皇帝的肌肤之中。
随着一根根银针精准地没入皇帝的穴位,皇帝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栗起来。
一颗颗豆大的汗珠瞬间从他的额头滚落,砸落在床铺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与此同时,那些被银针扎入的部位周围逐渐泛起了一抹刺目的红色,宛如燃烧的火焰一般,这显然是体内正邪两股力量正在激烈交锋所导致的反应。
"唔......"终于,老皇帝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痛苦,忍不住闷哼出声。
一旁的许云初虽然无法直接参与救治,但也没有闲着。他不停地在内屋和外屋之间来回奔跑,或是端来热水,或是取来干净的毛巾,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这场艰难的治疗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见老皇帝有了反应之后,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目光都紧紧地盯着老皇帝,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而站在一旁的太监更是紧张得连说话都有些颤抖,只见他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可是……可是见效了?”
夭夭原本紧绷着的面庞,在这一刻终于松弛下来,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突然被卸下一般。
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然后如释重负地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个微笑虽然略显疲惫,但却充满了欣慰和喜悦。
“是,已经见效了。不过接下来,就要看陛下自己的造化了。”夭夭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
此时,人们才注意到她那小小的脸蛋上早已布满了晶莹的汗珠,宛如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般闪耀。许云初见状,急忙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轻轻地递给夭夭。
就在这时,外殿传来的声音愈发响亮起来,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宫殿都显得格外喧闹。
“夭夭莫怕,姐姐去看看就来,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片刻。”许云初温柔地对夭夭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快步向外殿走去。
她知道,此刻必须先拖着,以便为老皇帝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来恢复身体。
当许云初再次来到外殿时,一眼便瞧见了那位高贵妃正满脸怒容地瞪着自己。
还没等许云初开口说话,高贵妃便迫不及待地质问道:“本宫只问你,你父亲可来了?他如今究竟身在何处?”看来这位高贵妃对于此事异常执着,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许云初看着眼前这个气势汹汹的女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厌恶之情。
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地回应道:“真是个天大的笑话!高贵妃娘娘怎么会认为我能知晓家父的行踪呢?难道您觉得我有通天彻地之能不成?”
“母妃,何必与他们多费口舌,直接杀过去就是了!”四公主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眼中闪烁着寒光,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展开一场血腥的杀戮。
就在此时,屋内缓缓走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夭夭。
只见她步伐轻盈,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尽管刚才争取到的时间并不充裕,但对于夭夭来说已然绰绰有余。
这神奇的幻梦之术最为奇妙之处就在于能够让置身其中者误以为自己身处梦境之中,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因此,要想解毒就必须使人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绝不能再沉溺于虚幻的幻想世界里。
许云初用充满关切的目光向夭夭投去询问之意,当看到夭夭那肯定而自信的笑容时,她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稍稍落了地,整个人也随之稍微放松了一些。
然而,长公主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眼看着夭夭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不禁开始担忧起父皇的安危来。可是此刻的她根本无法脱身离去,只能心急如焚地站在原地干着急。
“真是可笑至极!就算我父亲曾经说过他并无心成婚配之事,可谁能保证那不是推辞之言?为何他的事情要说与你同意?”
“你给本宫住嘴!”高贵妃被气得面红耳赤,胸脯剧烈起伏着,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八度,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一般。
“高云月,没想到啊,原来就是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毒妇!”许夭夭瞪大了双眸,那眼睛圆溜溜的,像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但此刻却闪烁着愤怒与仇恨的光芒。
她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微微鼓起,满脸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的表情。
“哼,你这小丫头片子究竟是谁?居然敢如此无礼!”高贵妃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目光如炬地盯着许夭夭那张俏丽的脸庞。
只见眼前的少女眉清目秀,五官精致而立体,若细细端详起来,倒真有几分熟悉之感。如果说许云初的容貌更多地继承自其母亲,那么许夭夭则恰到好处地融合了父母双方的优点,显得更为出众和迷人。
渐渐地,高贵妃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心中猛地一震,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许夭夭,嘴唇哆嗦着问道:“你……你难道不会……也是他们两个的孽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