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初见他如此激烈的反应,却依旧像尚未完全清醒似的,眼神迷蒙地望着四周。然而,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怀玉那略显异样的神色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紧接着,她又留意到了陆淮砚那与平常截然不同的反常举止,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许云初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通红。
她急忙抓起一旁的被子,猛地将自己的头整个蒙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发出惊叫声:“啊啊!”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昨晚的画面——那些模糊不清、让她感到无比羞愧的场景。天哪!她昨晚究竟是怎么会喝得烂醉如泥?
而另一边,最先回过神来的怀玉见状,连忙开口说道:“小姐,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您打来热水洗漱。”
说罢,她便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仿佛生怕再多停留一秒钟都会让场面变得更加尴尬。与此同时,她还不忘顺手轻轻地关上了房门,似乎想要将屋内的一切喧嚣和混乱都隔绝在外。
房间内只剩下陆云初和陆淮砚两人,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凝重。沉默片刻后,陆淮砚终于打破了这份寂静,满怀愧疚地轻声说道:“对不起……昨晚之事,主要责任在我。当时我应该保持清醒才对……”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自责和懊悔。
然而,被埋在被子里的许云初听到这番话后,却是摇了摇头,用略带羞涩的语气嘟囔着回应道:“不完全怪你,我也有问题……”
尽管此刻她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庞早已因为害羞而涨得通红,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毕竟,这件事情说到底也不能全归咎于陆淮砚一人身上。
还好还好,身上的衣物还是昨日那套。
“不,云初,我该对你负责。”
陆淮砚斩钉截铁道,但心里的窃喜又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本来这一趟扮作夫妇对云初就不妥,再如何他毕竟是女儿家,若是传出去是影响名节的,甚至可以因此逼死一名女子。
他原本就抱有私心,其实当初便是不扮作夫妻,也有别的选择。
怀玉打水进来的时候,陆淮砚走了出去,心里也在斟酌,他理该去给许云初的父母一个交代。
“大小姐,白公子遣人前来相邀。”怀玉站在门口,轻声说道。
“知道了,稍等片刻,我即刻就到。”许云初应声道,然后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裙,迈步向外走去。
刚踏出房门,许云初一眼便瞧见陆淮砚静静地立在偏厅之中,身姿挺拔如松。她不由得加快脚步走上前去,面若桃花地问道:“可是在等我?”
“是,听说奇时派人来请,走吧一起。”
二人一同走进正厅,只见白齐时正在屋内来回踱步,神情显得异常焦急。
“发生何事了?瞧把你急成这般模样。”许云初见状,心生好奇,出言询问道。
白齐时见到他们二人到来,脸上瞬间露出欣喜之色,仿佛遇到救星一般,连忙迎上前去说道:“你们俩总算是来了!方才我的手下赶来禀报,说是疑似发现大哥的产业竟然涉及买卖人口之事。此事关系重大,他们不敢擅自作主,故而派专人前来寻我拿主意。”
“买卖人口?他难道不知道这种行径有多么恶劣吗?难不成是觉得自己的名声还不够难听?”许云初一听,顿时感到一阵无语。这位大皇子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样的钱财都敢赚取。
突然,许云初心中一动,想起此前米线店的遭遇。当时她就察觉到大皇子似乎对于银钱格外看重,但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一直未曾将自己的疑虑告诉白齐时。如今这件事一出,更是让她对白齐时那位兄长的行为产生了深深的质疑。于是,她转头看向白齐时,追问道:“对了,关于你大哥府上的具体情况,你是否了解呢?他如此拼命敛财究竟所为何事?”
白齐时纳闷的挠头,愣愣地说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呢。按道理来说,他贵为太子,每个月的俸禄应该不少才对呀。就算不够用,那太子妃娘家可是相当富裕的,想当年迎娶之时,那可是整整十里的红妆啊!就算有所短缺,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如此看来,那就必须得好好调查一番了。”许云初语气坚定地说道。
一旁的陆淮砚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所言极是,单从他敛财所涉及的那些产业来看,别说是养活一个太子府了,就算再多几个恐怕都不成问题。”
听到这话,白齐时顿时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既然秦王这么说了,那必定是有原因的。
于是他赶忙应道:“好的,属下这就立刻派人前去彻查此事。”
今日陆淮砚需要前往城郊的破庙去安置那群孩子,并且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向他们交代。
“正好,我与你一同前去。”许云初恰好在此时开口说道,原来她也正想着要去探望一下那伙可爱的孩子们呢。
两人缓缓地登上马车,马车内放置着一些精心准备的物资和必备物品。这些物资包括充足的食物、水囊以及用于保暖的毛毯等。他们怀揣着期待与不安,轻轻地挥动马鞭,驱使着马车向着城郊那座传说中的破庙前行。
一路上,车轮滚滚作响,马蹄声清脆而有节奏地回荡在寂静的道路上。两旁的树木迅速后退,仿佛在为他们送行。微风轻拂着脸颊,带来丝丝凉意,但两人的心却因为未知的旅程而微微发热。
随着距离城关越来越远,周围的景象也逐渐变得荒凉起来。原本肥沃的农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枯黄的草地和稀疏的灌木丛。远处的山峦起伏不定,像是沉睡的巨兽横卧在地平线上。
终于,经过一段漫长的行程,那座位于城郊的破庙出现在了眼前。它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荒芜之中,残破的墙壁透露出岁月的沧桑,屋顶的瓦片也残缺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