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发出由衷的感慨:“比起那些巧取豪夺的贪官,阿三真是难得。”
“鲍老,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阿三的祖母绿在一个叫黄谷的犯罪嫌疑人手里。他也是为夜明珠来的,他现在还没有离开,说明那三颗夜明珠也还在滨海,我们会有办法的!”
鲍甫遗憾地摇 惊天黑幕
摇头:“唔,如果那个孙云良不死……他知道夜明珠的下落!”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鲍甫开门一看,认出来访的是侯市长的司机张福庚。
张福庚极力掩饰自己的局促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您是鲍甫?”
“是我。”鲍甫温和地看着张福庚。
“我叫张福庚,是市文物管理局的司机……”
“请进。”
张福庚走进房间,看见曹平,拘束地向他点点头。
鲍甫在张福庚身边坐下:“你找我……有事?”
张福庚望望曹平,再看看楚辞,有些犹豫。
“没关系……”鲍甫递支烟给他,并替他点上火:“你说吧!”
“您是鉴别珠宝的专家?”
“专家……谁告诉你的?”
“我们局长……”
“啊,专家谈下上,我懂得一些……”
“是这样的。您大概不知道,我有个奶奶,她在不久前去世了……临走之前,交给我一个她……用了一辈子的枕头,叫我保存好。说是传下去算是对她的纪念……”
张福庚说到此,有些哽咽。楚辞见状,赶忙给他倒了一杯水。
“有一天,我妻子看见奶奶留下的枕头太脏了,就想把它折开洗干净再收藏起来。她折开枕头,在稻草蕊里发现一个用黄色绫子包着的小包……里面有三颗珠子。”
鲍甫留意了:“有多大,什么颜色?”
“有杏儿那么大,呃……是浅绿色。”
“请讲下去!”
“我和奶奶生活了几十年,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些东西。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张福庚的话,引起楚辞的兴趣,他掏出随身带的采访本,作起了记录。
“当年黄河决口……我一家从河南逃荒出来,母亲饿死在路上。好不容易逃到G市,父亲又被拉了壮丁,从此不知音信……那时我只有七、八岁,流落在街头。有一天,粥厂开粥,轮到我时,粥发完了,我看见锅边还有一些米粒,就想用嘴去舔。没想到两眼一黑,一头裁在大铁锅上,从此留下眼角这条伤疤……我醒来时,躺在一个老奶奶怀里,她从破罐子里舀出粥来,一口一口地喂我……”
“她不是你亲奶奶?”
“嗯,从此我们就相依为命,一直到她离开我……她走时,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张福庚说到动情处,任泪水在脸上横流。
鲍甫叹了口气:“你奶奶……多大年纪了?”
“奶奶长寿,临去时刚满了九十六……”
“你奶奶姓什么?”鲍甫预感到了什么。
“姓陈……”
“你奶奶祖籍河北保定?” 鲍甫紧张地追问张福庚。
“对。您认识我奶奶?”
鲍甫激动了:“我不认识,听说过她,请继续讲!”
“她留下的几颗珠子,我没在意,装在一个小瓷钵里,留着纪念……前不久,有个收荒的老头,从我孩子手里骗走了一颗。”
“你等等!”曹平从公文包取出几张照片,选出孙云良的放在张福庚面前。
“是他。几天前又有一个香港来的人,出高价想买我的珠子……”
曹平拿出另一张照片:“是这个人吗?”
张福庚认出黄谷:“没错,是他。”
鲍甫担心地问张福庚:“你……卖了?”
张福庚把照片还给曹平:“不,我把他赶走了!”
鲍甫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把张福庚一直没动的茶水端起来,放在他手中。
“你……请喝水!”
张福庚把茶水放回原处:“曹警官,我今天发现珠子被盗走一颗。不知医院大夫搞的什么鬼,我喝了他的水……”张福庚有些畏惧地看着给他沏的茶水:“想去报案,连走路的精神都没有。”
曹平吃惊了,会不会是黄谷?据侦察员汇报,他当时跟踪张德成,回到小七的店上时,黄谷不见了。
张福庚真诚地对鲍甫说:“剩下的一颗珠子放在家里不保险,搞不好连我的命都得搭上。我想……您是北京来的专家,今天来就是想请您给瞧瞧,这几颗珠子倒底是什么东西?”
张福庚拿出用黄绫裹着的小包,放在鲍甫手里。
鲍甫此时再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他轻轻解开黄绫,一颗浅绿色,晶莹剔透的夜明珠呈现在眼前。他从怀里取出阿三送的那一颗放在一起,两眼湿润了。
鲍甫指着他刚放进去的那一颗对张福庚说:“张师傅,这就是从你孩子手里骗走的那颗……这颗珠子离开你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天,但它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为此还有两个人丢掉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