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一驾豪华马车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车里边的雪梅有些紧张偷摸了步摇坠子后,又偷摸珍珠项链。
舅妈看在眼睛里,转头偷笑“姐姐怎么就突然染了风寒了,她跟着来你也能松快些儿”
雪梅说“舅妈我不紧张的。”
舅妈说“我们梅姐一向大方,自是不会紧张的。倒也不值得害怕,又不是亲姨妈家的姐姐出嫁,只是族姐,我们也就是过去助助兴,到哪里你就多听,多看,少理会她们就好。”
雪梅说“舅妈说的我记下了。”
舅妈问“你母亲的病可还好?”
雪梅答“大夫开了药,吃下后,发了汗好多了。母亲说姨妈家嫁女是头等大事,她理应过来帮忙,岂想事到临头不中用,病倒了,请舅妈跟姨妈道声歉。”
舅妈摆摆手说“不用道歉的,我那个姐姐,本就不待见她嫂子和这个侄女的。”
雪梅惊讶道“啊?还有这事儿”
舅妈含笑说“你这个小丫头,惊讶什么呀,这本不是新鲜事情,也就你们外来的不知道。”
雪梅来了兴趣追问道“舅妈舅妈,说说,快点说说”
舅妈饶有兴趣看了雪梅一眼,说道“兴趣这么大?这会子我坐车颠簸的很,得闲儿在跟你说”
雪梅撒娇道“舅妈好舅妈,甥女这不是给你捶腿呢么,肩膀酸不酸,我这就给你捏捏肩”
舅妈说“你这顺杆子爬的功夫呀!宏儿护儿两个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咋我就这么命苦,只有这两个毛毛躁躁的臭小子,没有个可心的女孩儿呢?”
雪梅说“舅妈喜欢,我回去就秉明母亲,认舅妈当干娘,打今儿起,就不叫舅妈,直接叫干娘。”
舅妈说“梅姐儿乖”用手摩挲着雪梅脸蛋,感叹着年轻女孩活泼可爱会撒娇,自己当年也是这么无忧无虑吧,那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马车到了杨府,舅妈和携雪梅入了后宅,只见满院子的嫁妆,仆人们忙进忙出,各家亲戚女眷一个花团锦簇的,雪梅在舅妈的指引下纷纷见礼,可都是说了一句话就被丢下了,唉!人太多,话头太繁杂,雪梅听的头都涨了。
“我去见芷姐姐,当面给她道喜。”姨妈家的杨蕙想也是烦了,提出去给新娘道喜,雪梅紧跟着溜了出来。在杨蕙的带领下,几转回廊的来到了新娘的绣房。与外边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屋子里静悄悄的,连丫鬟全无,只见新娘穿着鲜红的嫁衣,独自垂泪。
杨蕙说“芷姐姐我们给你道喜了。”
杨芷哭了“喜什么喜,我说了不想嫁,我不要出嫁。”哭声越来越大了。雪梅于心不忍,走上前去安慰。
雪梅说“我娘说女孩始终要嫁人的,别伤心了。”新娘一把抱住雪梅,呜呜呜的又哭了起来,雪梅很是惊讶,杨家芷姐姐,她第一次才见到,怎么就和她这么亲近呀。新娘都这么不爱出嫁吗?
仆人闯进来说“姑娘姑娘,迎亲的人到大门口了。”
一阵兵荒马乱中,雪梅亲身经历了女儿出嫁,新娘父亲引导新郎进门,新娘的母亲和陪嫁陪着穿着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面朝南尔立,新郎入室后,向岳父行叩首礼,然后出门,新娘跟从。随后父亲在阼阶上送别女儿,并嘱咐说,切记要恭敬从事,朝夕皆不得违背夫君之命。母亲将带子围在女儿身上,结好佩巾,嘱咐说,要勤勉恭敬,白天黑夜都不要违反夫家的规矩。庶母送至门外,将盛佩巾的小囊佩戴在新娘身上,并重申父母之命。